秦鳶笑道:“你派人送去時,給小東說一聲,今兒侯爺要帶著我弟弟騎馬,他若是得空便也來湊湊熱鬧。”
翠茗道:“那小東還不樂瘋了,就算李郎中把他關小黑屋裡,也會想法子跑出來。”
秦鳶忍不住笑:“你還不如說,就算是爬,他也要爬來。”
翠茗也笑。
秦鳶又吩咐:“你記得讓人去國子監,請恆哥兒下了學來府裡騎馬,早些告訴他,讓他也好早做安排。”
秦恆這些日子和徐堂走的近,到底還是不放心,要叫過來問個清楚才好。
翠茗一一應下,神色越發鬆快。
秦鳶這才放心去了議事院子議事。
萬賬房等人早已等候在此,韓管家和曹管家兩人臉上都掛著兩個大大掉到顴骨的黑眼圈,一見她容光煥發地走了進來,便悄悄鬆了口氣。
秦鳶笑問:“怎麼一大早的都集齊在這裡等我?”
錢管家諂笑著為秦鳶搬了椅子過來,殷勤道:“這還不是為了議案的事,商議了幾日,總算能拿出個結果給夫人了。”
曹管家馬上接話道:“這……主要還是萬賬房拿的章程,我等不過是幫著查缺補漏罷了。”
萬賬房輕咳了一聲,緩緩道:“曹管家過謙了,若不是你們,也發現不了許多不妥之處。”
錢管家笑道:“對,對,對,俗話說得好,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秦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默不做聲的韓管家,道:“這麼說來,這章程大家都還滿意。”
“滿意,滿意。”
眾人都點頭。
韓管家就事論事:“主子有這個打算,不管怎麼著都是奴才們的福氣,再則,思謀長遠是好事,但以後的事,也不是奴才們能想得到的。”
秦鳶點頭。
“咱們先計較著,完了拿給老夫人,看她老人家的示下。這些日子,老夫人和族老們商議,各說各的,也沒個什麼頭緒。咱們覺著好,也得族裡人都覺得好才成。”
眾人都點頭稱是。
曹管家便力推萬賬房將章程給主子解說一番,秦鳶仔細聆聽,聽到妙處,連連點頭。
“這麼一理,果然細緻妥帖,若是能成,照著做便是,便是族裡覺得不妥,我們也可以先自己置辦起來。”
韓管家附和:“兩處著力,的確更加穩妥。”
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若是顧氏一族都跨了,他們這些依附的人下場又能好到那裡去,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只能儘量細水長流罷了。
秦鳶點頭。
“人算不如天算,咱們也不必處處計較。後世子孫若能居安思危,不毀了根基,添磚加瓦,便能傳的久遠。再則兒孫自有兒孫福,只有積德行善,耕讀傳家,方能指望長久。”
聽了這話,韓管家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