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海閣主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手中一把摺扇開啟又合上,合上又開啟。
顯然也甚是得意。
掌櫃喜氣洋洋地迅疾下樓安排夥計去滄州請上等的燈匠來店裡制燈,吩咐完了又走出店門檢視門口擺放的木製詩牆架子。
見顧六爺等人還未走,眼角嘲謔地睞了睞,冷嗤一聲:“看你們還能得意多久。”
顧六爺和沈長樂倒還罷了,顧十六本是習武之人,眼力了得,當即便從袖中摸出一塊小石子,丟了過去。
掌櫃的膝蓋一麻,撲倒在詩牆架上,連帶著架子一起倒了下去,哐當之聲響做一片。
“掌櫃的怎麼了?”
夥計驚呼,店裡亂成一團。
掌櫃被人攙扶著勉強站起,呲牙咧嘴地扶著腰,惱道:“腰好像扭了。”
再回頭看去,那三人已縱馬走遠了。
“真是晦氣,”掌櫃罵道:“見到他們我就倒黴。”
“誰們?”
小夥計忙問。
“沒什麼,當我沒說,快去請專治跌打的郎中來瞅瞅。不然只怕要在床上躺一個月。”
掌櫃並不敢提名道姓,這事的確有些邪門,說不定姓顧的就是克他,若是再指名道姓地罵出來,惹來更大的麻煩事怎麼辦?
……
顧六爺和沈長樂去了畫師家中議事,顧十六則去尋了城中這塊的乞丐頭子問話,問完了又去金家領了兩個女子,拐回來尋顧六爺。
顧六爺吃了一驚,問:“怎麼從外面領了兩個婢女回來,這是做什麼?”
顧家從來用的都是家生子。
顧十六道:“侯爺讓小的從金家領兩個會武的婢女貼身伺候老夫人和夫人。”
顧六爺半晌後問:“是不是耶律氏人近來又要興風作浪?”
顧十六道:“小的也不好多說,上次夜襲家廟的便是耶律賢勇,聽他的口氣,只怕耶律骨扎還會有些下作手段。”
顧六爺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今兒一定要跟著我出門。”
顧十六笑道:“侯爺吩咐,府裡主子出門,小的都要安排人護著,這不是今兒剛好順便麼。”
顧六爺嘆道:“這要防到什麼時候。”
顧十六道:“不是奴才多嘴,六爺只怕要一直小心了,估計要等到……換天了才能好些。”
顧六爺一路上心事重重,回到侯府後就去尋顧侯爺說話。
得知顧侯爺還沒回來,心裡憋著事,也沒法靜心作畫,便拿著沈長樂給的詩稿坐在外院的涼亭裡一一謄錄,到董小姐的詩時,忍不住放下筆,嘆道:“為何是個女子讀書都比我強。”
顧寶珠在旁邊接話:“還有習武比你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