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心中冷笑,只裝作沒聽到。
崔氏也懶得理她。
反正二丫頭從成親前就這麼瘋。一直沒清醒過。
尷尬地看了眼秦鳶,崔氏道:“依我說,這事兒全看林姑爺怎麼想的,若是老老實實把人送回去,就什麼事也沒有……”
秦婉立即道:“娘,我覺得還是大姐的法子好,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她的月銀都是我發,又不讓她生孩子,這樣最好。”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免得到以後,林子奇飛黃騰達了還惦記著這一口。
崔氏頓了頓又道:“那日後林子奇的公賬也都交到你這裡來,你總不能總拿嫁妝銀子養著林家人,再則給你的那幾個嬤嬤,你盯緊著些,也別隻圖省事做撒手掌櫃。嫁妝摟緊些,不然日後沒了嫁妝怎麼立身?”
秦婉一一點頭。
母女兩個又商議了一會子,秦鳶就在旁邊聽,也不插話。
等商議好了,秦鳶便扶著崔氏走了出去。
院子裡,林母和林子奇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俞娘子面色慘敗地倒在地上。
如今天氣雖不是很冷,但地上卻是陰涼。
剛小產過便如此,日後只怕要受不少罪。
林家母子二人懼怕她們不悅,也不敢給俞娘子拖個席子之類的墊上,就這麼由著她衣衫不整地癱著。
秦鳶冷冷地睇了這個男人一眼。
原本清瘦的身子更加廋弱,白淨的臉像是蒙上了一層青紗,眼睛凹了進去,眼眶底下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嘴唇泛烏。
收回了視線,秦鳶扶著崔氏慢慢地走到了三人前方不遠處,止住了腳步。
林母立即笑著上前道:“親家母,這事兒……你們怎麼打算?依我說,家和萬事興,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子奇如今正在準備進士考,近來因著頭疾,已經好幾日都沒休息好了。我看不如讓他們給婉兒道個歉。您看如何?”
林子奇也上前道:“岳母大人,此事實在是小婿的不是,還請岳母大人高抬貴手,小婿日後一定好好對待婉兒,再不敢犯。”
母子二人眼巴巴地瞅著崔氏。
崔氏冷笑道:“我怎麼看?我看這樣不妥。”
林母乾笑數聲。
“親家母,這是何必呢,婉兒和子奇本是一對恩愛夫妻,都是小孩子家家的,為了點小事鬧的這麼大,日後還怎麼過日子?”
崔氏怒道:“這怎麼算是小事?你也知道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你天天攪合在裡面做什麼?你又把你的孃家侄女兒弄來算什麼?這日子若是沒法過了,不過了便是。”
“喲……這怎麼行,婉兒肚子裡還有我們林家的血脈,怎麼能帶著孩子說不過就不過了?”
林母急了。
林子奇忙道:“大姐,您可要幫著在娘面前說說好話啊,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
秦鳶冷著臉道:“我妹妹在秦家嬌生慣養,來了林家被你老孃和表妹磋磨地跟個丫頭似的,連孩子都旦夕不保,這日子有什麼可過的?你還想求著我說好話,要依我說,不如讓人拿了侯府的帖子遞去京兆尹府,讓推官來好好審審。也讓人瞧瞧林家是個什麼狼虎地兒,林舉人又是個什麼品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