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六爺顯然已把秦鳶當成了主心骨。
秦鳶笑道:“你難道忘了?金參將能帶著人來得那麼快,是得了說書人報信。聽聞現今說書先生有個活計,叫做說新聞。說的都是京城內發生的新鮮事兒,越新奇越有趣越快捷就越容易得到客人的打賞。”
松山先生笑道:“瓦子裡有這些,而且還有些人專門走街串巷地去說,收益也不少,還省了瓦子的抽頭。許多在後宅不怎麼出頭露面的女子也很想知道外面的新鮮事。”
顧六爺問:“那麼他們訊息從哪裡來呢?”
秦鳶道:“那就神仙過海各顯神通了,能做這些的都有自個訊息的來源,有的是從乞兒那裡買,只要有訊息,是真的,都可以去他那裡領錢。”
顧靖暉插話:“徐珍趙氏不見之後,十八等人也曾在周遭尋訪過乞兒和攤販,皆是一無所獲。寶珠還曾提及,徐珍出府之前經常在側門處尋貨郎買些小飾物,但那個貨郎也再尋不著了。”
秦鳶道:“我亦尋思過此事。乞兒挑夫不起眼,偏又能知曉不少事,若是能將他們串起來,當能得到不少訊息。府門處沒有瞧見的,難說在別處會不會露出馬腳來。”
松山先生看了眼顧侯爺。
顧侯爺慨嘆:“回京城大半年,十八等人查訊息遠不如在塞北那般方便,徐珍這事,調出府裡大半侍衛依舊什麼都沒查到。歸根究底還是侯府在京城經營的少了,若是能從乞兒、挑夫、說書人那裡得到訊息也好。”
松山先生慢悠悠地道:“侯爺以前在塞北,自然如魚得水。京城和塞北的風土人情各不相同,且此處皇親貴戚甚多,權貴雲集,魚龍混雜,不起眼的人物背後可能有著盤根錯節的背景。侯爺才一回來,困入其中,再沒有自個的訊息渠道,便如同失去了雙目的猛虎,自然是施展不開。”
顧六爺道:“三哥,我覺得三……便依南塘公子所說,讓十八等人底下再發展些人,幫著搜尋些訊息。乞兒、挑夫、清道夫這些人地位不高,也不引人注意,多些耳目也是好的。”
秦鳶意味深長地道:“若是侯爺剛回來就這麼做,難免被人詬病,但如今卻是最好的時候,便是做了也是事出有因。”
“對啊,京兆尹府什麼都查不出,顧六爺為了這個和徐家打官司,侯府自行想法子搜尋,這就是說到天邊也有理。”
松山先生撫掌贊同。
顧侯爺點頭,愉悅地道:“行,就這麼定了,我明日便讓工部溝渠司的人……”
話未說完,秦鳶就道:“不如讓成大哥幫我們。”
顧侯爺想了想,道:“好,待我明日尋他商議。”
秦鳶又忙道:“還有件事,和徐家、六爺都有些干係。”
顧六爺蹙眉:“請講。”
顧侯爺也看了過來。
秦鳶道:“六弟要告徐家,推官想必已去尋了徐家,徐家人依舊帶著孩子前來弔唁,似有和好之意,只不知六弟後面如何打算?”
顧侯爺蹙眉。
顧六爺道:“我自然如之前所說的,一告到底了。徐家人行事與破落戶相似,今日我不告了,明日他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