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看在定北侯府面上,皇上對這個紈絝也未免過於隨和了。
太子狐疑地看了眼顧六爺。
秦祭酒暗暗著急,對著顧六爺擠眉弄眼,可顧六爺只顧著和皇上說話。
“臣定銘記於心,不敢或忘。”
聞言,皇上抬手輕撫唇邊三綹牙須,笑道:“甚好,甚好,詩書耕讀可傳家。你的父親若是泉下有知也會心安了。”
本是勉勵之語,可聽起來莫名有些奇怪,秦鳶眨了眨眼。
齊王看了眼老王,老王會意,在顧六爺再次開口之前道:“皇上,天色已晚,咱們也該回去了,邊上國子監的這些學子們還都等著送駕呢。”
皇上笑道:“今日高興,就忘了時辰,起駕罷,你們也各自去忙各自的去。”
眾人行了跪拜禮,又列隊相送。
皇上來時沒什麼動靜,去時鼓樂震天。
等聖駕走遠了,圍觀的人群方才起身散去。
秦鳶還沒來得及尋父親說話,秦祭酒已急急走來,拍了拍秦思遠的肩膀,欣慰道:“侄兒好福氣,今日在皇上面前露了臉,日後殿試就要比旁人便宜些。”
就差說明年進士名列前茅穩穩當當這樣的狂話了。
秦思遠也笑得開懷,道:“都是沾了侯爺和六爺的光才能上達天聽。”
顧六爺連忙道:“還是你的詩好。”
秦祭酒看了眼顧六爺,感慨道:“方才我都為你們兩個手裡捏著把汗,不知有多擔心,就怕你們在御前失儀。你們兩個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有這個小東西,”說著就去揪秦恆的耳朵。
秦恆捂著耳朵抱怨:“爹啊,這是在外面吶,兒子如今也大了,難道不要臉面嗎?怎麼說我也是見過皇上的人了。”
秦鳶忍不住笑了。
秦祭酒看向她,似有許多話要說,看了又看,但話到嘴邊只有一句:“怎麼還不把冪籬戴上?”
秦鳶聽話地戴上了冪籬。
秦祭酒才滿意地道:“今兒女婿真是揚我大興之威。我看得心裡別提多舒暢了,女婿有勇有謀,我女兒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