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聽著也覺得新鮮,就多問了幾句。
顧六爺見狀,就乾脆隔著窗,吩咐了小廝,讓他每天去國子監打探,又對秦鳶道:“就幾句話的功夫,也省的沈長樂來跑。”
秦鳶道:“那也好,這件事我全都交給了沈長樂,沒怎麼過問。”
顧老夫人點頭:“這樣不錯,問得多了,覺得主子不信任,問的少了,有的人奸猾會生事。這事老六掛了個名聲,記掛著也是人之常情。”
說了好一會子話,顧侯爺還沒有來。
秋菊已經暗示了容嬤嬤好幾回,容嬤嬤看看時辰不早了,道:“小少爺只怕都餓了,不如現在擺飯?”
顧老夫人就道:“那就擺吧。”
秦鳶用過午膳後,徑直回了梧桐苑,得知侯爺並未回來用膳,也未曾吩咐人回來傳話,就問紅葉:“出去打聽打聽,侯爺這是為了什麼擾心?他難道出了府了?”
紅葉出去轉了一圈,回來道:“侯爺沒出府,也未曾用午膳,聽茶水房的人說,侯爺守在書房裡,一步未出,也懶惰見人,推了好多下帖子來訪的客人。”
秦鳶皺眉:“?”
紅葉又悄聲道:“我聽說,今日那位跟著九公主來府裡吃席的常小姐,遞了帖子求見老夫人和侯爺。”
翠茗忙問:“當真?”
這幾日針線房忙著趕顧六夫人後事要用東西,翠茗都急得上了火,上嘴唇都出了水泡。
紅葉道:“門房的兒媳婦告訴我的,當然是真的。方才在上房,老夫人和容嬤嬤壓根沒提這件事,也不知道要不要見。”
翠茗惱道:“難道侯爺就是為了這個為難的飯都不吃了?這位常家的小姐是什麼來頭?”
原本蹙著眉頭的秦鳶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展眉道:“你上什麼火?這些事你別管了,常家和顧家以前是定過親事的,常小姐的姐姐後來沒了,侯爺去了塞北,常家也離了京城,看常家的意思是想恢復走動。”
紅葉就道:“就是呀,你只管帶著那幾個婆子縫你的衣裳去,熬的眼睛這麼紅,咱們還能管得著侯府和誰來往和誰不來往麼?侯爺也不會為了這個難過,肯定有別的,等會兒我再問問十六。”
翠茗就下去歇著了。
紅葉對秦鳶道:“這一天天的就沒個消停的日子,六夫人這邊的事情一大堆,忙忙亂亂的,我把十幾年前的賬本子都翻出來了,才找著舊例,好照葫蘆畫瓢。”
秦鳶撫了撫紅葉消瘦的臉,道:“這要不是你們兩個在我身邊幫襯,我只怕是要忙昏了,你先理出來再說……六爺身上沒功名,六夫人自然也沒誥命,喪事的規制還要再斟酌斟酌……這十幾年都過去了,侯府的交際往來已今非昔比,單子還要老夫人和侯爺看過之後才能定下來。”
紅葉笑道:“這不是我都能撐起來麼,我只怕我撐不起來,讓別的伶俐人比下去了。”
秦鳶又好氣又好笑地戳了紅葉一下,半真半假地道:“既然你這麼怕,我就把紅棉和墨竹都撥給你,她們再厲害,也得聽你調遣。這樣行了吧。”
紅葉喜出望外:“真的?”
“嗯,比珍珠還真。”
紅葉笑道:“那我一定能撐起來,小姐只管把這件事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