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暉右手用力握拳,又鬆開,道:“慎重些總是好的。內宅之中好虧有你,不然真是防不勝防。”
秦鳶心中暗道一聲慚愧。
若不是來過一世,她也瞧不出這些彎彎繞。
秦鳶道:“鎮國公府是藺皇后一派,日後我們去了鎮國公府交際可要多防備些。”
顧靖暉連連點頭,道:“看來內宅之中無小事,你要多操點心了。”
他娘只能獨善其身,他妹子不招禍就是好的。
幸好有小妻子在,不然怎會留意到這些。
松山先生說的果然不錯。
秦鳶笑道:“夫人們之間的交際往來難免和朝堂之爭相關,不少男人之間不好直說的事,都會透過後宅來傳遞。夫君只顧著打仗,自然不知道這些。”
定北侯世襲罔替,世世代代的職責就是守護塞北,朝堂之爭甚少涉及,更不會捲入到奪嫡之爭去。
只到了顧侯爺這一代,卻出了意外。
藺皇后從洗腳婢成為寵妃,先皇后和先太子先後出了事,耶律氏族又被趕走……
局勢才變得複雜起來。
顧侯爺也想到了這一層,笑道:“有了夫人,我如虎添翼,咱們真是天作之合。”
秦鳶抿嘴兒輕輕一笑。
顧侯爺又道:“以前雖知太子對侯府心存惡意,總想著他是儲君,我們能避則避,能忍則忍。”
言下之意,便是如今不想忍了。
秦鳶低垂眼簾,長而捲翹的睫毛擋住了眼中的思緒,挺翹鼻尖上的一點小痣很是顯眼,顧靖暉的視線在其上流連不去,像是仔仔細細地看著那顆痣,又像是想看穿她的內心。
好半晌,秦鳶才緩緩道:“夫君心中不是已有了主意,無論夫君做什麼,我都是和你一夥的。咱們總不能這麼被動挨打……只是……”
“只是什麼?”
剛剛鬆了半口氣的顧靖暉又提起了一口氣。
“只是我爹未必會和侯府共進退,若是時局到了那個地步,還請夫君看在我的面上莫要怨怪於他。”
顧侯爺這口氣才穩妥地吐了出來。
一顆心狂熱地跳動,砰砰砰地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