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家是換親,嗨,我們這裡窮,一般人家娶不上媳婦,就興起了換親,也就是蘭翠翠為給他哥哥換個媳婦,嫁給了張大巴掌腦膜炎後遺症兒子,張大巴掌把閨女送去給蘭翠翠做嫂子,就是這麼個換親法。”
隨著一聲很惋惜叫,王大貴復拍大腿道:“可這樣對蘭翠翠就太不公平了,因為那張柱子是一瓶不滿半瓶爛咣噹傻貨,腦膜炎後遺症的人說奸不奸,說傻不傻,一天到晚以打人為樂,下手還沒個輕重,可是把蘭翠翠姑娘給打慘了。”
“那是舊傷沒好又添新傷,沒多長時間,姑娘挺不住了,跑回家苦苦哀求她親生爹孃,要終止這門親事。”
“可一旦蘭翠翠不跟張柱子過了,那她嫂子也必然會跟她哥哥離婚,於是這翠翠姑娘爹孃好說歹說,恨不得拿繩子捆,把姑娘給綁回來了。”
“嗨,這就接著過苦難日子,另外那張大巴掌兩口子也不是人,沒長一點菩薩心腸,不管兒子咋作踐兒媳婦,他們都不管不問,對外還說女人就是用來打的,不打不結實,簡直就是畜牲!”
“暈,還有此等不開眼的事?”我一聽,喊暈。
“是啊,後來那蘭翠翠實在受不得打,大清早跑出去,據說是跳後山溝子了。”
隨著我這喊暈,王大貴復瞅瞅那雙繡花鞋道:“就是這個顏色,蘭翠翠跑出去時候有人看見,說穿的就是這雙鞋子。”
“這雙鞋子……”我一聲叨叨。
“尋冤報仇,曹紅柳姑娘,怕是死人鬼魂奔著你堂口來的?”隨著我這叨叨,一旁直眼盯瞅的丁友善說道。
“黃鶯童,先收起來吧,一切等三爺回來再說。”我瞅瞅,這就又兩紙符文拍上去,喊著黃鶯童把地上繡花鞋給收起來。
“看到沒,就是不一樣,神婆一出手,妖鬼繞圈走,漪彤,以後可不許對神婆姑娘無禮了!”隨著我喊黃鶯童收起繡花鞋,丁友善一聲很崇拜語氣道。
就這樣撤去殘羹剩飯,一夥人又坐著說了會兒閒話,各自歪倒睡了。
我沒有睡,看著漸漸放亮天色,等待三爺。
換親,換親,窮山僻壤子,還會有如此愚昧舉動,真真是害死人!
“柳姐姐,柳姐姐,我去看過了,那衣冠冢裡的確沒有人!”幫天亮時候,小報馬黃鶯童一溜煙從外面跑回來道。
“嗯,三爺還沒有回來?”我起身瞅瞅,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沒有,這就近我都找過了,沒見三爺影,柳姐姐,三爺是辦啥事去了?”黃鶯童緊跟著出來問。
“嘿嘿嘿,柳姐姐,這一幫子愚人,是我夜晚到那丁友善耳朵邊上一遍一遍叫著到水嶺山上,那裡有貴穴,有可財旺子孫的大穴頭,這丁友善還以為是他老祖宗顯靈給託夢呢,柳姐姐,我這事辦的咋樣,漂亮吧?”隨著緊跟出來叫問,黃鶯童復趴我耳朵邊上,很自豪賣弄道。
“嗯,漂亮,只是我咋感覺像是騙人錢財呢?”我一聽,一聲痴語道。
“啥騙錢啊,這叫指引,柳姐姐你不知道,這丁家財大氣粗,一直就想給祖上尋個好穴頭,都尋找好幾年了,咱們這正好是幫了他,況且我也把這丁友善生辰八字給過三爺,三爺說這丁家可行,才會安排此事。”
隨著我語痴說,黃鶯童搖頭晃腦道:“這叫迎合機緣,咱三爺可說了,貴穴不是誰家都能居之的,那要祖上積有厚德,子孫生辰八字屬有貴相,才可點穴頭,否則將身居貴穴而命不濟,扛不起,反會家敗人亡!”
“嗯,原來是這樣,三爺沒言語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是辦什麼事去了。”我一聽,一聲迎合道。
“這……那柳姐姐我問你一句,那貴穴找到了?”黃鶯童隨即轉轉眼珠問我。
“正在找。”我說了一聲正在找。
“噓,那就先不要露聲,我估計三爺是怕柳姐姐辛勞,自己去尋去了。”黃鶯童一聽,回頭瞅瞅噓了一聲道。
我沒言聲,我想到的是,三爺很可能追究那幅畫去了。
穴頭的事,三爺已經打發妖狸子與懶福仙前去尋找,而三爺自己,很可能是追究那幅畫出處。
就這樣又等了一天,三爺沒有回來,妖狸子與懶福仙也沒動靜。
“曹紅柳姑娘,別怪我心急,弱弱問一句,我們還要等多久?”看著一天時間過去,丁友善忍不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