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樓下還是三樓,他們陷入到一個死迴圈中。
受傷的秦陽跟不上孟涼涼逃跑的節奏,險些淪落成一隻被她拖拽行走的麻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小、小道友,事到如今,跑、跑也不是辦法。不如試試降服之法,或、或......”
“咚”的一聲悶響,中止了秦陽的話——孟涼涼轉彎轉的太急,分神說話的秦陽沒能跟上她的步伐,不幸撞上轉角處的牆壁,更加不幸的暈了過去。
孟涼涼欲哭無淚,堂堂修仙者怎麼就這麼不結實呢,一撞就暈。
雖然他不扛撞,但他說的話很有道理。跑不是個辦法。當然,在神力不能正常施用的情況下,降服白骨妖也不現實。
不同於孟涼涼那衝刺一樣的速度,白骨妖一步一步的緩緩走著,連高跟鞋的響聲都帶著抹慢悠悠的婀娜。
危險越來越近,孟涼涼的視線落在窗子上。樓梯轉角處的窗戶設定的太高,跳上去基本不可能。她沒猶豫,拖著秦陽繼續往樓下衝。再次來到三樓後,她沒有轉下樓梯,而是順勢衝進對面的房間,直接躥向窗戶。
跳出去的一瞬間,她想: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又跳到三樓。萬一剛剛樹妖解鎖了什麼,跳出窗外就是跳出了大陣,局面就能轉變了。
三秒鐘後,孟涼涼領悟到一件事:最壞的結果並不是又跳回到三樓。他們莫名其妙的到了半空中,莫名其妙的摔在樓頂上,重重的那種。
妖魔鬼怪的世界,真是一點科學道理都不講啊。從三樓跳出來,居然能摔上樓頂。
秦陽已經昏迷,摔成什麼樣暫時無從得知。反正她是摔了個七葷八素,心肝脾肺腎、手腳胳膊腿兒無一處不疼痛。孟涼涼爬起來,只覺得胸口一陣不適,噗的吐出口無色無味的血......呃,水來。
那水怪異的很,濺落在衣服、面板上猶存一抹痕跡,落在樓板上便化作輕煙,轉瞬消逝。
瞧這不正常的形態,孟涼涼更加確定她吐得不是水,而是自己那變異了的血液。
摔到吐血,看起來不單是神力不能使,連神仙體質也消失了大半。想當初,她從二十幾樓上跳下來都是毫髮無損的。
在樓裡折騰了那麼久,天色竟還是矇矇亮。
白骨妖的歌聲自天空響起。天台的鐵門帶著鐵鏽獨有的乾澀聲響,緩緩的開啟了。白骨妖從裡面走出來。
聲音在天空,人......啊不,妖卻從門裡走出來。此時的孟涼涼也沒心思去琢磨,妖魔鬼怪的世界講不講科學道理。因為她隱隱的覺得,這一整座樓,或者說整個陣都是白骨妖的一部分,聲音從哪裡響起都不奇怪。
這種感覺令她越發感到危險。
難道她要成為第一個被妖怪弄死的神仙?
是徒勞反抗拼做最後的掙扎,還是認命的坐以待斃。換了別人會怎麼選擇,孟涼涼不知道,但她一定是選擇反抗。
奇蹟並沒有出現。神力一經運轉,仍舊是迅速的流逝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