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菱這一夜睡得極好,加上喝了些酒,這一睡便是大天亮了。
府上的丫鬟小廝們皆知曉,昨夜夫人與小姐們玩得十分開興,又多飲了些酒,定不能早起,因此,做事也就格外的小心,沒弄出大的動靜出來,倒顯得謝府內外,格外的安靜。
巳時過半。
謝菱在一道熱烈的目光中醒了過來,緩緩地睜開了眼,抬眼打量著眼前之人。
“喲,你倒是睡得極好,可憐了我們這些還在為你賺錢之人,一回京都,倒是連你的人影也見不到。”
說話之人,一襲素色錦袍,烏黑的秀髮,用一根竹簪盡數地挽了起來,發後飄著兩根素色飄帶。看著約莫二十五歲左右,面板倒不似一般女子的白嫩,倒是黑了許多,一雙眼睛,十分有神,端的一副豪氣。身姿倒是嫋嫋婷婷,凹凸有致的,只不過教一般的女子,又多了幾分男子氣概。
“棠株?棠姐姐?”謝菱聞言,一下便坐了起來。
棠株打趣道:“不是我還能是誰?莫以為是你的哪位痴心郎君不成?”
謝菱這才完全醒過神來,忙下榻穿好了衣裳鞋子,“棠姐姐,你先等我一下,待我洗漱片刻,馬上過來。”
話音剛落,謝菱就朝著門口走了過去,推門而出,轉身關上了房門,片刻便不見了人影。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
謝菱提著一壺熱茶,推門而入,一面走著一面笑著說道:“有客自遠方來,心下悅之。”
棠株撲哧一笑,道:“你個丫頭,比起從前倒更加貧嘴了。”
謝菱“誒”了一聲,坐到了堂株旁邊的椅子上,一面拿起了茶盞,提起茶壺,斟了半盞的茶水,遞給了棠株,笑著說道:“怎麼會,這都是發自內心的,豈能用貧嘴二字。”
棠株看著謝菱這般明媚的笑容,心下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棠姐姐,怎麼想起到這裡來找我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謝菱疑惑道。
棠株笑了笑,道:“還是你聰明,知道我來準沒好事。”
謝菱伸手端過自己倒好的另一盞茶水,抬手輕,抿了幾口,隨即打趣道:“棠姐姐一向都是抱著你的賺錢的生意,死活都不肯撒手之人,維恐離了你一步,這賺的銀子就打水飄了似的。從雲州到京都,怎麼著也得七日行程,來回十四日,要不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你能親自過來?要是單獨為了見我,我可是不信的。”
棠株笑著說道:“你倒是知我。”
謝菱道:“那是當然,不知是誰,為了幾兩的銀子,追了我大半個月,竟還追到了軍營之中,這般愛錢之人,就數棠姐姐你獨一份了。”
棠株聞言,不怒反笑道:“還說你不貧嘴。”
兩人說說笑笑間,倒也十分的歡樂。
片刻之後,方才進入正事。
“那棠姐姐找我,到底所謂何事?”謝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