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華眉頭一皺,問道:“夫人這是何意?”
王夫人見柳若華的神情,連忙解釋道:“姐姐勿要多想,這也是我家老爺與我商討許久才定下來的。
我兒這一病就得耽誤許久,蓉兒現如今已經是到了適婚的年紀。
要是被我兒拖累,豈不是,白白耽誤了蓉兒的大好年華。”
柳若華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道:“那依王夫人之見?該當如何?”
王夫人見柳若華神色,便知她已是不悅。
眼裡的淚水如同那決堤的洪水般,嘩啦啦的流下來。
柳若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繼續作戲,要是以往會有不忍之心,前去安慰,如今,只覺得可笑。
王夫人哭了好一會兒,哭聲才逐漸變小。捂著繡帕,哽咽道:“姐姐,莫要怪罪,蓉兒與夙兒的婚事。
本就是十幾年前,侯爺與家夫口頭定下的,當時也只簡單地交換了信物,並未交換庚帖,倒還算不得真正的定親。如今,我兒這般,唯恐連累謝家,連累了蓉兒!
今日,我也是舔著自己這張臉,前來說這退親之事。”
說完便喚著小廝上前:“把本夫人準備的禮物呈上來。”
“是。”
小廝連忙俯身上前,雙手恭敬地舉著寶盒。
王夫人小心翼翼地開啟寶盒,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道:“這可是我王家珍藏多年的翡翠觀音像。今日,特地帶它前來,作為賠禮,還望姐姐笑納。”
柳若華看著王夫人,緩緩道:“這話都讓王夫人說完了,我要是再說什麼,豈不顯得小氣了。區區一個觀音像,我還入不了眼,這賠禮你且收回。
我們謝家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既然,是你王家主動前來退親。就勞煩江夫人,將謝家的信物交還與我,此後,我們兩家便再無瓜葛。”
王夫人聽到柳若華如此看不起這觀音像,心中十分不悅,但也未曾表露出來。
柳若華隨即便吩咐歲宛,將一早就準備好的錦盒,拿了上來。
柳若華笑道:“這是你王家的信物,今日,便交還於你。”
王夫人見此,眼中一陣喜悅閃過,連忙起身行禮道:“如此,便多謝姐姐慷慨成全。”
柳若華看著王夫人如此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隨即笑道:“王夫人,煩請記住,謝王兩家從來沒有任何的瓜葛。
如若蓉兒之事,我不小心在外聽到了什麼,對付區區一個王家,也並非什麼難事。”
王夫人也是極其聰明之人,怎能不明白話中之意。
柳若華雖在成親之後,就居於後宅之中,但往日之威名,與她年歲相差無幾的人還是知曉的。
年少時,柳若華便跟著她父親一起審案斷獄,可謂是雷霆手段,對那些作奸犯科之人,皆毫不留情。
據說為了追捕某採花大盜,在乞丐堆裡,藏匿了三個月,可見其心志堅定。
王夫人未敢言語,微微拉了一下嘴角,扯出了一個笑顏,交還了信物之後,便怏怏地告辭離開了。
待王夫人離開之後,柳若華冷笑一聲,道:“這王家人,面上一套心裡一套,到做的不錯,難怪矇蔽住了世人的眼睛。”
謝菱笑著挽過柳若華的手臂,緩緩道:“母親,不必與這蛇蠍心腸之人計較。對了,明日母親與妹妹們同我一起出門遊玩幾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