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越攙扶著楚慕言進了屋子,這門一關楚慕言左手便緊緊攬住了顧清越的腰肢,兩個人的臉頃刻間就正對上了,顧清越現在只感覺自己的身子半騰空了。
“好熱!”此時的楚慕言就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嘟著嘴,還一直在顧清越身上蹭著,不給糖吃就不會撒手的那種。
“你……公子怎麼喝成這樣了?”顧清越一時間也是慌了神,她何時見過楚慕言如此不正經過?
“我……我喜歡一個姑娘,可我現在才……才發現她只是在……在利用我,我心裡難受……”
他雙眼迷離,醉乎乎地看著顧清越,那副模樣委屈極了。
“我去找她,她不見我……唔,姑娘,你眼睛真好看!”像極了那個人。
有些始料未及的,顧清越瞬間就紅了臉,看著楚慕言臉上不正常的緋紅,她似是明白了什麼,而楚慕言的右手已經捏住了她的下巴,他作勢就要吻上去,就在兩個人的臉距離不到兩指的時候,楚慕言猛地推開了顧清越,她也重重摔倒在地上,剛出手的銀針也掉了一地。
只見楚慕言踉蹌著走到屋子中央的雕花棗木桌邊,倒了一盞熱茶直接潑在了自己臉上。
隨後顧清越便聽見他艱難地說道:“姑……姑娘,我被下藥了,你離我遠些,別讓我傷到你。”
有些心疼的,顧清越慢慢站了起來,她撿起了銀針,一步一步走到楚慕言身後,許是察覺到顧清越走了過來,楚慕言身子一僵更是不敢轉身,“你……不要過來。”
聲音都帶了幾分顫色。
可以看得出來他極力在忍耐,握著茶杯的手背上早已凸現起了青筋。
顧清越緊握著銀針,猶豫著,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麼。
然後她看見楚慕言捏碎了茶杯,拿起碎瓷片便準備往手掌上劃,顧清越咬牙將銀針刺入了他的身體,楚慕言頓時就清醒了幾分。
不等他做出其他動作,顧清越直接說道:“公子只是被下藥了,莫慌。”說著她便扶起楚慕言從後窗跳下了後院。
這裡相比於前院安靜了不少,那梨花樹下是一口水缸,裡面是剛從院裡的深井裡打上來的井水,至寒至冽。
一落地顧清越就開始脫楚慕言的外衣,楚慕言自是攔著不讓她脫,嘴裡還口齒不清地說著:“我有喜歡的人了,不要脫……脫我衣服……”
微微一愣,顧清越自是沒有停,他以為她會對他做些什麼?她再喜歡他也不會趁人之危。
脫了楚慕言的外衣,顧清越便把他推進了大水缸裡,楚慕言被凍地一個激靈就想往外爬,顧清越只好又紮了一針,楚慕言才安安靜靜坐在水缸裡,手就在缸沿上扒拉著。
很快楚慕言就被凍得渾身哆嗦,顧清越便在水缸旁坐下,緊緊握著他的手,她哪會有什麼那種藥的解藥,只能這樣來壓一壓他內心的躁火。
她靜靜地看著他的側顏,一時間便自覺過濾掉了前院的嘈雜,也覺得這些年過得真快,猝不及防的,那個曾經眼裡還帶了幾分稚氣的少年,現在已經稜角分明瞭。
有時候她都在想,假如大雲和南寧兩國從未開戰,父皇母后如今尚還安好,她還是她的雲裳公主,他還是他的攝政王,如果父皇母后知道她的心意,定是會派使者來南寧為她說親的吧。
雲國的雲裳公主和南寧的攝政王,或許會是一樁好姻緣吧。
又或者生還谷尚無賊人闖入,師父藥老尚在,師兄師姐們尚在,她依然還是自在無憂的小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