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顧年年熟睡後,一個人影悄悄潛進了她的屋子。
黑暗裡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眸色暗了暗。
楚子煜輕步走到床前停下了,他眼神極寒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手中的匕首映出一道寒光。
他要不要殺掉她?
今天她跳的那支舞他之前曾見她在皇奶奶六十大壽那天跳過,如果她失憶了怎麼還會記得這支舞。
剛剛顧府暗衛來報,說顧府祠堂昨晚有人闖入,他當即就想到了顧清越,可當他派沐風去查時,那位柳姨娘便哭哭啼啼跑出來說是她太想女兒了才私自去的,顧尚書一向偏愛妾室,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沐風向來看不慣婦人哭啼,訓了顧尚書幾句便回來覆命了,但現在看來這其中實在蹊蹺。
他父皇真是給自己扔了怎樣一個燙手的山芋。
與其整天為此分心,還不如直接除掉顧清越姐弟,若雲國餘孽再作亂,大不了他煜王親自上陣徹底剷除那群不安生的傢伙。
楚子煜眼裡殺意波動。
夜色裡藏在長青樹上的男子舉起了弓弩,銀色面具下的雙眸裡分不清是什麼情緒,箭頭透過窗紙上那個捅破的窟窿,直對著楚子煜。
樹幹上積雪微落。
他楚子煜要敢下手便必死無疑!
屋內楚子煜揚起的匕首寒光一現。
冷御拉緊了弓弦。
這時楚子煜腦海裡突然閃現了楚景瑜那天離開時的情景。
“如果有一天我殺了顧清越,你會恨我嗎?”
他還記得那時楚景瑜轉身站好,他看著自己的眼睛,笑了,一如以往的溫潤如玉。
“怎會,我會下去陪她。”
風輕雲淡的,好像絲毫沒有威脅性一樣。
楚子煜緩緩放下了匕首。
罷了罷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雲國被滅已是不爭的事實,就暫先讓她活著吧。
冷御也緩緩收起了弓弩。
等楚子煜走遠了,值夜的下人們才反應過來,剛剛出去的那位是他們王爺嗎?他……他什麼時候進去的?
…
第二天顧年年一醒就感覺屋子裡被外面映得堂亮。
她快速穿了衣服便開啟門衝了出去,果然院子裡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