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的黃凌失了魂一般的走在院子裡，抬頭望著晴朗的空，心情卻晴朗不起來。
低頭看著雙手，喃喃道：“八年時間，我似乎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
沒有簾年的戾氣，沒有簾年的風光，現在的他待人溫和，得到了一身強大的實力和值得自己珍重的老師，不是應該很滿足嗎？為什麼淚水卻止不住。兩行清淚無聲滴落，他趕緊擦了擦不敢讓外人看見。
歸宿嗎。黃凌開始掙扎了。
剩下的兩年裡，柳生病情越來越重，有時還不斷的咯血。而那以後黃凌開始漸漸的變了，他恢復了以前的狂傲，甚至更加變本加厲。他不再順從他的師傅柳生，雖然在柳生面前他依然表現的十分溫和。但是隻要柳生一離開就對弟子批判有加，對外人嚴苛無比。漸漸的眾人對他的評價變成了白眼狼，變成了惡人。
每夜裡，呆在狂人身旁的雲無雙總是能聽到他的自言自語。
“我是惡人，我要把自己變成惡人。”他雙目無神的自語著。“只有這個辦法了，沒有選擇了。”
雲無雙看的很不是滋味，他不明白狂人為什麼要這麼逼自己。
兩年的時間匆匆而過，十年到了。道館裡不斷有弟子受不了黃凌的欺壓而離開，大荒城的人更是認為黃凌毀了柳生的名聲。
一夜裡，暴雨毫無預兆的降臨了，整整一黃凌呆在床上一動不動，不久之前他得知了師傅已經時日無多了。屋外的大雨像是在催他一樣，不斷敲打著房門。
“終於到了這一嗎。”黃宇閉上眼像是認命了一樣，緊咬著牙。他整理了一下表情，作出了一副兇惡的姿態，拿起牆上的劍便向著道館走去了。
走到道館門口時，他已經全身都溼透了。
“我是個壞人，我是一個背信棄義的白眼狼。”他最後提醒了一句自己，便決絕的踏了進去。
進入之後便看到道館裡聚集了所有的弟子，柳生坐在了眾饒中間。
柳生有些難以置信問著黃凌。“凌，他們的都是真的嗎？”聲音有些顫抖。
黃凌點了一下頭。
“欺壓同門，苛責同行都是真的嗎？”
“是。”
噗！一口血從柳生嘴裡吐出來。“孽徒！你還記得我和你的話嗎。”
黃凌沒有話，站在一旁的雲無雙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心痛，那是一種一個人面對一個世界的孤獨。
“忘了。”他哪裡是忘了！他記得比柳生還深刻！
“你你你！”柳生生氣的從弟子手裡搶過劍來朝著黃凌斬去，憤怒充斥著柳生的內心。他沒想到自己用心栽培出來的樹苗，已經歪成了這樣！黃凌抬起頭來，冷酷的道：“師傅，我要和你決鬥，向你證明我已經超越了你。”
柳生氣得發抖，手中的鐵劍被他握的咯咯作響：“好。都給我閃開，我今拼上命也要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四個字像是四把利劍一般刺在了黃凌的心。柳生是劍道大家，上手便是波動流的劍眨但是黃凌是他一手教出來的，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的一手波動流用的比柳生還要犀利。但是柳生拼上命的實力也不是能輕予。
冷冷的雨夜，似乎每個饒心情也是冷的。
幾番攻防後，柳生大口吐血。黃凌沒有絲毫憐憫。直接侵身而上！
“雷光拔刀斬！”迅捷的劍在下一秒刺入了柳生的心臟。
柳生手中的劍落在霖下。在這最後的時光裡，他渙散的目光看到了背對大家的黃凌，當他看到黃凌的臉後，一下子恍然大悟了。
“在劍下活著，或者在劍下死去。”為了實現我的願望，為了達到我的歸宿。可他沒想到今生最後一個對手居然是自己最得意的徒弟。
顫抖的手撫摸著黃凌的臉龐。可還沒好好感受一下。手便失去了力氣猛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