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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江山易主

幽火城的皇宮內,華天樞剛剛在朝中不明真相的大臣面前扮演完痛失父親和兄長的喪主,擦著還沒幹涸的淚水回到自己寢宮的密室之內。

他已經得到事前稟報,說是業火無情還有梅久春不久之後就要來覲見。

趁著這個空隙,多日以來,他第一次有獨處的機會,第一次有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密室中堆滿了自己的從小到大就喜愛的書籍,還有所有九鳳王爺生前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看著這些,他突然有了一種如在夢境中的感覺。西林國的皇位已經唾手可得,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從小到大,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成為皇帝,即便懂事之後、開始跟著老師學習之後,雖然很多人都或明或暗的說自己比太子強之百倍,他都沒有動過要成為儲君、將來繼承大統的念頭。

在他心裡深知,太子就算有過錯、就算荒唐,他是父皇認定長子,這就是命,永遠不可違逆,自己只需要做好二皇子,待到成婚以後,就去曦鹿王的采邑和王妃優哉遊哉終其一生。

然而,老天爺冥冥之中似乎自有他的安排。

一年前,就在慶祝太子納妃的慶典當晚,看著父皇大張旗鼓、幾近奢華之能勢,為皇兄操辦婚事,華天樞心裡覺得好不聊賴,偷偷地跑回自己的密室中,準備讀完心愛的書籍。

無意之中,他拿起九鳳王爺在他八歲的時候送的一本《上古賢王錄》,信手翻來,不知是線繩鬆動還是什麼原因,從中掉落下來一張與書頁顏色不同的絹帛。他展開仔細一看,不禁大驚失色。那絹帛之上詳述著九鳳王爺乃是他和弟弟華玉衡親生父親的事實。

看過第一遍,他自然是不信,於是把整部《上古賢王錄》都拆散了,想看看裡面還有沒有其他的信柬。這一找,還真讓他又找到十封九鳳王暗藏的書信。而且,上面很明確地寫明,就是要讓華天樞有朝一日知道自己的生身父親是誰,知道西林國的皇帝原本就應該是九鳳王本人,而不應是華宇宙。

話說西林國上一代的皇室,老皇帝不像華宇宙,娶了不少的妃子,其中最為得寵的乃是四國域外之一的星虎域部落長之女,此女便是九鳳王爺華宇鳳的生母。

雖然娶妻甚多,但是最後老皇帝僅有三子存活於世。分別是皇后所生的嫡長子華宇宙、二子華宇清,再有就是華宇鳳。待到立儲之時,老皇帝本想秉持宗室傳統,立賢為儲。故而,他心中的最佳人選一直都是華宇鳳,何況這還是自己與心愛的女子所生的兒子。朝中大臣、後宮妃嬪也都心知肚明,想著未來的皇位一定是由九鳳王爺繼承。

誰知就在他要頒旨昭告天下之時,卻得了疾病暴斃而亡。老皇晏駕,國不可一日無主,於是有重臣提議公佈先皇遺詔,儘快確立新君。當內監拿出遺詔一讀,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那上面竟寫明立嫡長子華宇宙為儲君,繼承大統。

自小文武雙全、志向滿滿的九鳳王黯然失魂,最終目睹新皇登基後,請命前去戍邊、潛心打造熾鳳營,並培養出業火無情、琉璃星子兩員大將。

表面上九鳳王不再提及皇位旁落之事,但其實他內心中一直耿耿於懷。暗地裡他囑咐仍在皇宮中居住的母妃,一定要查清楚,當年是不是有人私改遺詔、奪了本該屬於他的江山。

結果還真讓他猜中了,公諸於眾的遺詔果然是假的,炮製者正是華宇宙的母后。九鳳王心中怎能不恨?但是此時他卻決計不敢謀奪皇位。一方面華宇宙雖然懦弱,但是還算賢明,沒有任何虧損德行之處。另一方面,華宇清同他本人一樣坐擁兵權,敕封大將軍王,實力不容小覷。

思來想去,他決定下一盤大棋。即便自己此生無有帝王之命,那麼自己的子孫後代一定要永遠坐擁西林國的皇權,再也不能旁落他人。

於是,他先是有計劃有目的地利用回京述職的幾次機會,將自己的皇嫂勾引到手,並讓她先後為自己生了兩個兒子。接著,他開始藉著為朝廷舉賢之名,將自己在民間網路收買的能人志士推薦到朝中,不是做了兩個兒子的太傅,就是成為了三品以上的大官。為防這些人將來背叛自己,他又透過業火無情以及自己母親的關係,暗中組建了一支由江湖人士構成的暗衛,監視這些大臣和他們的子嗣,但凡有二心者便暗中除掉。更有甚者,他一早就收買了華宇宙身邊的內監首領柴九公,讓他在宮中保護兩個兒子,並引導、塑造他們的野心。

也許是沒當上皇帝,終日抑鬱;抑或者是殫精竭慮為後代做鋪墊,總之,九鳳王華宇鳳不到四十歲便得了肺癆,一命嗚呼。死之前,他把自己所有的心路歷程和為孩子們做的事情都寫了下來,並叮囑柴九公在適當的時候交給他們。

華宇鳳死後,他的幾名忠實的擁躉者,透過觀察和測試,最終選中華天樞繼承王爺的遺志。再加上太子華天璣成婚,他們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於是便引導華天樞發現自己身世的秘密。

事實證明,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眼光也很正確。華天樞長久以來擠壓在內心之中、對於皇權的渴望被徹底地啟用了。因為看著親生父親給自己留下的資源和人馬,登上皇位簡直就是水到渠成。自己要克服的不過是心中對於華宇宙養育之恩的感激之情罷了。

其實,殺死華宇宙並不在他的首選計劃中。一年以來,他想的是透過散佈華天璣失德的謠言,以及旁人對自己德行的誇讚,來影響並改變華宇宙對人選的決定。哪知道,華宇宙十分的頑固,無論如何都不為所動,一心一意都要傳位給長子。

華天樞不想在漫長地等待中如同他的生父一般,最終與夢想擦肩而過。他下令提前執行計劃,首先要做的就是毒死皇帝和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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