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胥此來是為求百衣軍與李家軍之兩全。”
“兩全?”
聞言江水抬眼:“你且說說,如何兩全?”
關胥道:“我家主公與將軍相同,皆是心繫天下之人,不願見百姓因為百衣軍和李家軍開戰而再度顛沛失孤。”
“此言中聽,只是除了百衣軍,似乎你家李季雎主公更要忌憚的是逸王。百衣軍還沒有自大到必勝逸王。”
對於儲誠庭這個便宜師兄,江水可謂是心有餘悸。
如今死過一回,有些事情能夠跳出來看,當初自己的自盡可謂都是在這個好“師兄”的推波助瀾之下。
這樣一個對手,佔著如今名正言順的皇帝,手下精兵良將不計其數,自身謀劃有遠比自己出眾。
反觀自己,似乎除了不死不傷就沒什麼優點了。
但是江水也知道,微生紅菱定然不會讓自己暴露這一點——否則天下大定之後,聖人就成了妖孽。
既然是聖人就不該摻和凡俗,既然廝混紅塵就不能太過清醒。
否則最後下場都是慘烈的。
江水不知道在沒有辦法暗殺的情況下,怎麼能贏過儲誠庭。
“將軍似乎對儲誠庭那廝頗為推崇?這不像將軍為人。”關胥試探問。
關胥這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了江水漫無邊際的思索,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她思索的時候出聲打斷了。
江水聞言倒是沒有覺得被冒犯,她又問了一次:“你我從前,何時見過?”
若至單純是一面之緣,似乎不該是這樣的。
白狼浩嘆川后息,黃沙浪起遊不返。
對待江水的再一次發問,關胥忍了忍,最終撩袍欲跪。
江水見他突然要行跪拜大禮,來不及問緣由先將他穩穩扶住。
關胥跪拜不得,看著江水近在身前的面容忽然一嘆:“一別一紀又三歲,如今江姑娘盔甲在身,而關某亦脫貧躋身於殿前,姑娘不記得也是應當的。”
見他沒有再跪下去的意思,江水微微擰著眉心收回手:“抱歉,我並無太多映像。”
這些年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江水現在有的絕佳記憶,也是在復明之後的。
關胥應當至少是武林會前認識的人物,奈何自己確實沒有映像。
說到這裡看江姑娘還沒有記起來,關胥只能在袖間摩挲出一個用錦帕包裹的事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