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晏平沙交涉完的隔日,寸亦劍便將自己所作所為,全都寫為文字呈交給逸王。
儲誠庭並非生性多疑之人,對於寸亦劍自己遞來的案卷,也就草草翻閱。
對於她勸說晏平沙的說辭倒是有些意外——這和魏呈蕭所追求的可不一樣。
青出於藍麼?
想來也是。
只是那晏平沙本不是好勸說的,旁人不知,難道儲誠庭還不知麼?
晏家風光自修平將軍始,而寸亦劍同為女子,晏平沙厭惡為自己門下說客之餘卻還是會多幾分避退。
可笑這晏平沙口口聲聲的忠君愛國,晏家傳承,居然不知晏家的血脈早就不純了麼?
修平將軍為攝政公主毓之義女,死戰大暘,一生未曾婚嫁——她何嘗有什麼子嗣延綿下來?
自然,這也是皇室能夠容忍這攝政公主義女的子嗣延綿之緣故。
“那寸亦劍有幾分可用,只是心性未穩,這套說辭她自己還不能吃透,現在便拿來向我投誠,倒是失了分寸。”
而寸亦劍自然是不知曉這一節的。
她還在摸索於官場之中,對於逸王的心思還是難以捉摸,只是為了避免被動這才主動遞交。
不過,儲誠庭笑著搖搖頭,暗道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能點掉即可地同他廝殺幾個回合呢?
秋劫摸不準主上想法,只是認真詢問道:“主上預備如何?”
“放著吧。”儲誠庭將紙放在桌上,指節輕叩:“這條道可不是適宜她的路,翻不起驚濤駭浪來。”
那寸亦劍如今不過火燒眉毛,且顧眼下,寸亦劍也只能選擇這一條路了。
逸王對此樂見其成。
鳴雁陣悲聲,苦冬百遷徙。
“明日便該是你動身之時了,”儲誠庭又提起來這件事,他沉吟道:“無論如何,保住那卿哉一條性命。”
秋劫頷首:“是,屬下明白。”
最寒冷的冬季已經悄然過去,距離儲誠庭留意起江水時至今日,已經是第三年了。
浩浩歲晏催少年,春草秋風留不住。
於大雪深寒中,忽覺靈光,春已至。
“將一切都提上日程。”
儲誠庭吩咐下去:“秋曲在武林會之前還不能完成任務的話,就退回來受罰。”
聞言秋劫心中一凜,當下受命:“是。”
與此同時,江安葉家,越生桑院中。
比之京州苦寒,江安算得上氣候融洽了,用著冷水浣衣也不至於難於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