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俟清睜開眼時,恍然看見,爹爹鬢邊多了許多白髮。
兩鬢霜雪,一夜如此。
爹爹怎麼這麼老了?葉俟清恍惚地想。
“爹——”
她感知著雙手的餘痛,哽咽著靠在葉景行懷裡。
葉景行小心地將女兒擁住,不去觸碰她的雙手,老淚縱橫道:“誒——”
“清清!你,你又是何苦啊!”
葉俟清流著淚搖搖頭,絕口不提自己為什麼要那樣對待卿哉,只是小聲小聲地喊:“爹爹......”
今日,氣清朗,宜會友。
葉景行長嘆:“不論如何,往後他們二人就算再踩上門來,爹也絕對護住你!”
而葉俟清淚眼婆娑:“可她不是江青梗的弟子麼?”
“你是我的女兒!”
葉景行落字擲地有聲:“我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
“可是清清,你到底為什麼要那樣害卿哉?難道他真的有天大的過錯麼?還是說你被人矇蔽!”
幾乎就要將秦不二合盤托出,但葉俟清只是蒙著聲搖頭:“爹爹,我疼。”
屋內是同仇敵愾的父女情意,只是這二人都不是精通武藝,耳目通明之輩。
因而門外正預備敲門換藥的洛霜滿停下了腳步。
她也打探過葉家發生了何事,可不論是江湖傳聞,還是詢問打聽葉家僕從,都一無所獲。
可見葉景行將此事遮掩地十分嚴實。
等了片刻,洛霜滿無法任由自己逃避而耽擱上藥的機會,還是輕輕叩門。
“葉前輩,我來換藥了。”
等到進門後洛霜滿看見葉俟清憔悴的臉色心中搖頭不已,但還是克敬職守地將手中物什仔細放好。
而後她對著葉景行道:“晚輩可以開始了麼?”
葉景行自然拜託:“勞煩小友仔細些,我家女兒嬌弱,受不得疼的,有勞了。”
洛霜滿認真點頭。
等到又重新包紮好後,洛霜滿不其然看見葉俟清白皙柔嫩的肌膚,養得十指不沾陽春水,不像是碰過刀槍的人。
鑄造世家的獨女,怎會有這樣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