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鹿銜彈過了半支輕軟的調子,閒閒帶著哈切時,破舊的廟被緩緩推開,風雪侵入。
那費力推開了門的領頭紅衣女郎看起來不是個好相與的,放下方才擼起來的袖子,側過身就招呼身後人趕快進去。
領頭的那個女子連夜趕路,又帶著一群身嬌體弱肩不能抗的,本就沒什麼好脾氣。
她小聲罵咧轉過眼,看到鹿銜和微生盛湖驚豔了一瞬。
對比她的驚豔,鹿銜則是對於有人居然能將紅衣穿出醜得出奇,而感到眼睛有些痠痛。
鹿銜眼下只是在廟裡躲避風雪不想多生波折,可對面那個紅衣女卻鴨子搖屁股地走向微生盛湖。
這讓她有些小不愉快。
瞧著外面的那些人也都慌慌忙忙進來,合力推關了廟門,沒有領頭的示意連生火都不大利索。
“都在那邊木著做什麼?包袱裡找找火摺子,地上搜搜沒少乾淨的柴火,點上啊先!”
那女子有些氣惱地呵斥著,鹿銜若有所思。
想她身為容教少教主,也不是沒見過容教裡試藥受刑長得奇模怪樣的人,但是這一位委實讓人倒了胃口。
可這腳步虛浮,看著像練過一些外家功夫。
鹿銜覺得這個女子有些怪異,她瞧了微生盛湖一眼,按捺住心思。
紅衣女扭著屁股坐到了微生盛湖身側,帶著羞意說:“奴家賤名春華,不知這位道士小公子怎麼稱呼~”
春華鼻子上有一顆好大的黑痣,笑起來時侯彷彿是在顫動般。
她的體態勉強算得上高挑豐滿了,只是腰太粗,臉四方且生了許多橫肉,加上擦得歪扭的水粉......不忍直視。
微生盛湖並未注意到鹿銜眼中浮起的玩味,他並沒有必要同這個春華姑娘有什麼交集,於是並不做聲
一直從剛才坐的離他不近也不遠的鹿銜轉了轉酸澀的手腕,白日裡做戲被他綁得手上經脈流轉不大通暢,先前彈了會琵琶覺得有些不好受。
起來玩笑心思的鹿銜輕輕咬住左手食指的指甲,朝著春華身後的鶯鶯燕燕看去。
個個裙生牡丹,頰映金蓮。
雖風霜摧殘,任是秋波妙然,柔玉軟煙。
喲,賣唱的伶人兒?
大概是並不時常出門,散開撿了一點草枝就慌慌張打火,卻總也吹不出一星半點火來。
瞧著微生盛湖並不多言,春華也不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