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在天,四隅莽莽。
對月獨酌的卿哉忽然覺得一瞬失神,手中酒盞無力送入口。
身後之人遞上了一方信封:“公子,家裡傳來的信。”
他側頭單手拿過了信,點了點頭:“退下吧。”
“是。”
先前為了江水所託付的幾味藥材,他特地修書回家詢問可有落金櫻、不常青與浮碧荊山玉這三味藥材。
此時家中來信應當是著三樣藥材的下落。
卿哉取出信紙展開來。
果不其然,孃親洋洋灑灑訴說了好些擔憂,卿哉一路看下去終於瞧見了關於三味草藥的訊息。
卿哉孃親直言浮碧荊山玉昔年家中一株,只可惜如何已然遺失,而不常青雖然較為易得卻是十分難以儲藏。
因此並無浮碧荊山玉與不常青。
但是家中落金櫻還有幾株,她已隨信送去了一截根莖,極為耐旱遇水而活。
忙從信封之中取出被紙包裹的落金櫻根莖,卿哉喜上眉梢,忙拿著落金櫻的根莖回了書房。
放下從不離身的風瑣劍在桌上,取來一方小信紙,提筆便開始書寫。
“江水臺啟”
而後思索片刻,又寫到:“不負所托,尋得落金櫻一株,隨信可尋。”
“友卿哉,齊延六年初冬,小院燈下。”
寫完後將信紙捲成細條狀,中間塞入了落金櫻的根莖,又以蠟封口。
明日便寄出去吧,卿哉將信與落金櫻根莖放在了桌下暗格中的小盒之中,又將一切復原。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握住風瑣劍,又回到了剛才月下飲酒的八面小亭之中。
他出世本便不是為了住在小院之中,可如今卻在這裡困等許久,且......
也該回來了吧,酥月?
又有僕從前來:“公子,小申寶一直在哭鬧,您看這?”
卿哉有些無奈,他是個男子又怎麼懂得照顧嬰孩呢?
但還是讓人收拾了酒具,前去了原本是郭遇安習武的院落,正看見申寶哭個不停吵著要爹爹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