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霄?阿霄!快醒醒,快別睡了!”
陸霄睡得正香,朦朧之中聽到有人在叫他名字,極不情願得睜開眼睛,看到邵陽半跪在自己身旁,眼神之中充滿關切卻又帶著些許怪異。
“哥,天還未亮,你叫我起來幹嘛?”
邵陽一把將他拽起,道:“你看看這都甚麼時辰了!”
陸霄揉著眼睛,道:“這不是......咦?我們怎麼睡在外面?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邵陽伸手在他腦袋上一通亂揉,道:“我怎麼知道?我只記得把你從陡坡拉上來,然後突然覺得很累就睡著了,誰知一覺竟睡到了這般時辰!還有你怎麼變成禿子了,連眉毛也一根不剩,而且這衣服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叫狼叼走過!完了完了,這讓我回去該怎麼給陛下交代!”
邵陽真急了,一屁股坐倒在地,用腳蹬踹著地上枯草出氣。
陸霄也傻眼了,急忙用手摸了摸腦袋,果然光溜溜的一根不剩。再往身上看去,不但衣服破爛不堪,而且身上還有不少血痕,似乎是被甚麼東西磨破了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不對,好像......好像發生過什麼事,可我怎麼記不得了?”他在心裡喃喃自語,怎麼也想不起來之前那段奇遇。
“哥,哥!你別急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你是皇子身份尊貴,這般回去讓我怎麼交代?更別說已是這般時辰,想必陛下已經急得派人滿山找我們了。”
陸霄心裡也直犯愁,想著回去之後免不了要被父皇訓斥一頓。
“你別發愁了哥,我們先回去吧,回去之後我跟父皇講,只說是我不聽你勸,非要冒險去爬峭壁,還拿身份壓你,你沒了辦法只好依著我。然後我不小心從山上滾了下來,就變成了這副摸樣。你為了救我,也與我一同滾了下去,然後我們就被摔暈了,醒來之後就誤了時辰。”
邵陽聽他將過失全都攬到自己身上,心裡頓時十分感動:“陛下那麼聰明,會聽不出你在說謊?而且你這腦袋怎麼解釋?難不成從山上滾下來連頭髮、眉毛都摔沒了?唉!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路上再想辦法。”
陸霄見他情緒有所平復,心裡也輕鬆不少。二人藉著月色往山下趕去。
“阿霄,你怎麼弄成這幅摸樣?是不是有事瞞我?”
陸霄思索道:“好像是發生過什麼......,而且還挺可怕,但不知為何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
邵陽見他滿臉愁容說得真切,不似說謊。也不再多問,繼續摸黑趕路。
“陛下......陛下!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啦呀!”
茅屋之中,陸袖清與邵東擎正相對而坐,聽見屋外傳來異常焦急的聲音,緊跟著劉丞相便急匆匆的推門而入,由於天黑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陸、邵二人趕忙站了起來,邵東擎驚訝道:“出什麼事了?是不是皇子和犬兒出了事情?”
劉丞相急得一口氣沒上來,憋得他一陣咳嗽,道:“不是,不是,陛下呀,大事不好啦!方才我們安插在幷州的眼線送來訊息,那趙世崇在前日便開始調集幷州兵馬,正晝夜兼程向我們這裡殺殺過來啦!老夫算了時間,恐怕明日拂曉,大軍必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