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遙想當年……我也曾經為了雕塑藝術嘔心瀝血,甚至不惜為此,去火葬場偷竊屍體,就僅僅只是單純地為了、更好更方便地觀察人體而已。”
“結果你敢信,本侯爺做夢都不會去想的事情,居然被這個擺弄人偶的小子實現了。”
看著被自己一腳踹到牆根處的羅真妻子,邵礫仰頭自嘲一笑,看來仍舊對這種作品‘活’過來的不可思議之事,感到難以置信。
由於傷口裂開所導致的疼痛難忍,邵礫下意識地輕微咳嗽了兩聲,旋即一邊神經兮兮地自言自語咕噥著什麼,一邊繼續朝著羅真緩步走去。
趴在地上的人偶太太白樺,僅剩下一隻胳膊和上半具身體,她極為勉強地抬起頭顱,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遠處的鏡花侯,一言不發。
當然,從她自始至終的表現上來看,想必應該也不會說話……
殘破不堪的身體,好像絲毫都不影響白樺的敏捷程度,只見她挪動著唯一一條手臂,猶如一顆出膛的炮彈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邵礫砸去。
只求能夠阻攔住這位鏡花侯,不去觸碰自己的丈夫一時半刻。
“還來?!”
看著眼前此情此景,邵礫不由得氣笑了,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向前飛撲而至的白樺頭髮,繼而將其狠狠地砸進地裡:
“轟隆!!!”
連半點喘氣歇息的功夫都不給留,邵礫直接毫不留情地、再次提起白樺的頭髮,將對方從地裡硬生生拖了出來。
“我發現……本侯爺突然有點心疼喜歡你了,就為了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你居然甘願裝作自己一直都是件死物,而且還在關鍵時刻,不顧一切挺身而出。”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來侍奉本侯爺,從此以後陪伴在我左右,與此同時……當做交換條件,我也會向包侯爺申請,留你的男人一命苟活,你看怎麼樣?”
攥住白樺的頭髮,將對方高高提起,邵礫直視著白樺的雙眼,儘量語氣溫和地勸慰道。
白樺眨了眨寶藍色的眼睛,沒有任何反應,她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扎向邵礫左胸的右臂,隨即歪了歪頭,定定地看著這位鏡花侯的臉色。
或許是有些好奇,對方為什麼還沒有死……
邵礫:“……”
“搞什麼啊……”
額頭青筋暴跳個不停,邵礫像是對於小孩子的頑皮胡鬧、實在有些忍無可忍了一般搖搖頭,繼而一臉漠然地再次將白樺砸進地裡,如此反覆,週而復始。
樂此不疲。
“轟隆……轟隆……轟隆……”
“哐當!!!”
邵礫愣了愣,旋即偏轉過身回頭看去,對於這個突然打亂自己、所創造出來的美妙樂章的不和諧音符,鏡花侯自己明顯也有些始料未及。
只見在其身後,房頂莫名其妙破了一個大洞,像是被什麼從天而降的重物給砸爛了一般。
在一片迷濛的灰塵煙霧當中,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一個人影,正在弓著身子彎著腰,斷斷續續地時不時咳嗽著。
“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