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汙衊我家師者,定死無葬身之地,且須有小徒、來親手處決之。”
凌空一劍、徑直逼退了妄想上前反撲的沈漢臣,錢修漁一揚手中拂塵,單手作揖正色道。
“切,裝神弄鬼、欲蓋彌彰,看你這忠誠護主的鷹犬模樣,想來……定是被我說中了某些東西吧?”
“要不然……你怎麼可能會如此著急上火的,難不成是想殺人滅口、以堵人口實?”
揩了一把臉上粘乎乎的血液,沈漢臣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嘴上的功夫、可是半點都沒閒著。
聽聞此言,錢修漁的氣機、不由得為之一滯,多年修身養氣的功夫瞬間被破。
“你懂什麼?!胡言亂語、信口雌黃……信不信某家、現在就斬了你?!”
錢修漁怒吼一聲、三尸神暴跳個不停,盤旋於半空之中的銅錢劍、速度當即再漲三分。
“家師本乃閒雲野鶴的世外高人,造福一方貧苦百姓、不問世事,當地居民聽見了閒雲觀淨塵道長的大名,誰人不挑起大拇指、誇讚一聲‘真乃天外神仙在世’?!”
“我恨吶……我恨這能量復甦為何如此之慢!我恨這世間蒼天為何如此不公!!!”
“就因為本觀地址、阻礙到了開發商的房地產專案順利進行,他們竟然便要讓我師徒二人,強制搬遷!”
“家師可早已是期頤之年的百歲高齡了啊……他們怎麼忍心?!”
並指如劍、憑空畫了個圈,不遠處的銅錢劍、便以一個相當刁鑽的角度,狠狠捅穿了沈漢臣的肩胛骨。
說著說著,錢修漁不由得淚流滿面,就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低沉了幾分。
“那一次,我受當地村民之託、前去他們那裡做法事,家師年紀大了、行動不便,只好由我代勞。”
“結果誰成想……三天之後、當我歸來之際,道觀……早已變成了一片廢墟!放眼望去,滿目盡是殘垣斷壁、碎磚爛瓦!”
“我四處找尋,都無法覓求到家師的蹤影,最後還是向著本地居民苦苦探聽,方才得知……原來那日、自我離去以後,開發商便帶著拆遷隊,強迫我家師趕緊搬離此地!”
“家師又氣又怒,一時間急火攻心、昏厥了過去,當被他們連夜送往醫院之時,早已回天乏術,為時已晚……”
“我問你……一條人命,難道就只值三萬塊錢嗎!!!”
錢修漁咆哮道,大聲質問著站在對面、正捂著自己肩膀的沈漢臣,沈漢臣默然不語,任由血液、沿著自己手指的縫隙,順流而下。
“我不想要這些臭錢……我只想要我的師父,回到我的身邊來……哪怕用百倍、千倍的代價,我也願意啊……”
眼淚、早已打溼了錢修漁胸前的衣襟,錢修漁腳下一個踉蹌,不由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雙手拄著地面,錢修漁的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中噴湧而出,滴答跌落下來。
“嗚嗚……家師自幼將我撫養成人,教我打坐,讓我誦經,時不時地告誡我要守清淨、戒貪慾,可是師父……這凡塵俗世間的惡念,實在太多、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