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清涼之感,似從天而降的甘露,由口中緩緩流淌,順著咽喉,直衝心底。
視野忽大忽小,看著眼前的模糊的場景。似有一道人影……
“呃,這是哪裡?”陳易欣眼神又開始迷離,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
懸崖之上,當巨錘落下之時,陳易欣體內源學自動運轉,在腦中回應著一些資訊:以源氣為墨,以靈魂賦之,書寫靈言真決,引動天地源氣,為我用之。
這,便是他突破疑元境時,所創作的源學――將靈魂與源氣融合,加上其他一些玄妙之術,開闢出了屬於自己的一條道路。他的源氣,釋放時,如同墨水一般,卻又要比墨水更加光亮,似有生命一般。而他,用這種源氣所寫出的字,彷彿是一種符文,勾動天地源氣,可以展現出所寫文字所表達的含義。就如先前,他在自己衣衫上寫了個“御”字,那衣服便形成了一個防護罩;再如在齊鼎山胸前寫了一個“爆”字,其胸口處便炸裂開來。
“只是……”陳易欣搖了搖頭,嘆息道:“若遇上等級比我高的,就沒什麼作用了啊……”
他心中想著:那一個“爆”字,若寫在通脈境的人身上,那人必死無疑。只是,以他現在的實力,所寫的字需要有一個載體。“這卷源學,就命為《靈源真言訣》吧!”陳易欣輕哼道。
“大哥哥,你醒了嗎?”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陳易欣聽到後,努力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她的手中,端著一個小瓷碗,裡面盛放著些涼水。
陳易欣把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笑嘻嘻的說:“小妹妹,是你救得我嗎?”小女孩搖了搖頭,誠實的說道:“不,是我哥哥上山採藥時,看到你落在一棵樹上,見你傷勢嚴重,又昏迷不醒,才順手救起你的,對了,你已經五天沒吃東西了,我找孃親給你做些好吃的吧!”不待陳易欣回應,小女孩已經跑出了門外,大聲的喊著:“娘,哥哥,那個人醒了……”
陳易欣看向門外,輕笑著,撐起身子想要下床,忽然,胳膊上傳來一陣巨痛,使他的臉色都變了。陳易欣把頭扭向胳膊――那裡被白布纏繞著,呈現出扭曲之態。陳易欣咬著牙,坐立了起來,喃喃細語:“麻煩了,真是傷的很嚴重啊!”
“勸你好好躺著,別亂動。”此時,進來了一個十一、二歲男孩,面板略黑,臉上透著一種樸實之感。那男孩繼續說道:“你傷的挺重,沒個半年是恢復不了的。”陳易欣笑著搖了搖頭:“你怎麼知道?能確定?”男孩認真的回答:“郎中說的,他的醫術是我們村最好的。”陳易欣輕哼一聲,下了床,挺直了身子:“雖然是有些麻煩,但頂多三個月,我定會痊癒的,所以不用太擔心了”“沒擔心,只是你若死在我們家裡,也會很令人頭疼的。”陳易欣被氣笑了,那男孩竟可以一臉認真的說出這種話。“對了,我娘做好了飯,一會兒端給你……”話音未落,男孩便走了出去。
再進來時,手中託著一個大碗,盛放著些熱乎乎的炒飯。“你將就一下,父親出門執行任務,已經快一個月沒回來了,家裡糧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在其身後,跟著一個女孩,剛進門,便叫著:“大哥哥,我來餵你吧!”陳易欣扭頭一望,是之前喂他喝水的那個孩子。本來想拒絕,但無奈雙手被繃帶裹得緊緊的,屈伸不方便,只好答應了。
“啊啊――啊……咕咚”小女孩想讓陳易欣張嘴,結果嗅到了炒飯的香氣,不由得吞下了一口口水。陳易欣嘴張開了一半,聽到她咽口水的聲音,凝固了,有些尷尬,不知是吃還是不吃。
“環兒,別這麼沒出息,那飯是給病人吃的。”男孩瞥了一眼女孩,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飯,咂了咂嘴,訓斥道。
“哥哥……我……我沒有……”女孩竟有些哽咽,陳易欣坐在一旁,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便問道:“怎麼了?你們都沒吃嗎?”男孩搖了搖頭:“我們……吃……吃了……”陳易欣看了看他們,嘆息道:“說實話吧,有什麼困難和我說下,指不定可以幫一下你們。”男孩看了看他,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家裡,已經沒有糧食了,這碗是母親專門給你留的……”陳易欣有些奇怪:“怎麼了,你們沒錢買糧食嗎?”男孩回答:“之前有,現在沒了。”陳易欣還有些懵:“呃,可以的話,把你們的家庭情況和我說下,怎麼樣。”男孩點了點頭,講道:
我們一家,姓林,我叫林青胤,居住在狩獸城南門下的村落裡,父親林垌是烈義狩獵團的一員,常年跟著部隊執行任務,平時一星期才回來一次,所賺的錢也夠維持生計。直到一個月前,聽他說部隊發現了一處靈池,好像叫衝脈神涎,因為要保證隱秘性,所以派一些實力不上不下的人去取,其中便有我的父親。但是,自一個月前他離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了。沒有父親帶回獎賞和佣金,加上為你治傷花費了太多的錢財,現在的我們已經一貧如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