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能吃?”那時候的她好奇的看著,卻從不知道這麼青澀的芒果還能用鹽……後來對於吃芒果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口味,她都愛得不得了。
那棵多年不曾修剪的芒果樹竟然如此枝繁葉茂,而此時,白色襯衫的男人背對著她微仰著頭不知在看什麼,專注的神情竟然格外迷人。竟讓人覺得恍惚。
是他嗎?
夏禾的手心不自覺滲出了汗珠,多年前,她就是這麼默默望著他,不敢靠近,又不捨得走遠,每天最開心的事情,便是清晨能在在校園裡看到他。
“安……”她試著叫了一聲,聲音卻因為激動得有些顫抖。男人聞聲側過頭:“是你啊!好巧。”
“怎麼是你?好巧。”夏禾尷尬的接過話頭,垂頭掩去眼中的失落。
“你也是城東中學的學生?哪一屆?”邵堇年在看清楚夏禾的那一刻,便心中瞭然,姚姒約他來母校的真想原來如此。
“07屆,10年畢業的,你呢?”夏禾答到,既然他用了一個也字,那他倆無疑就是校友了。
“04屆,07年剛畢業,難怪我們從沒見過面。”
“是啊…”所以最後認識,還要靠姚姒撮合介紹。夏禾忙轉移話題:“那你就是學長了,學長,你剛望什麼那麼出神?”
“一件有意思兒的事,你來看。”邵堇年面上的笑容明朗起來,見夏禾走近,指著樹梢道:“看那兒,有個鳥窩。”
“哪兒?”夏禾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除了密密麻麻的樹葉,什麼也沒看到。
“在那兒……這個角度。”夏禾又湊近一些,頭已經快要挨近他的臂膀,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邵堇年一側頭,便看到她不斷踮腳尖夠著腦袋望得仔細的模樣。“抱歉,是我沒考慮到你的身高。”邵堇年調笑著微微屈腿下蹲,他一八五的身高,對於夏禾一米六的身高來說,目光所致之處確實有些偏差。待和夏禾差不多高度後尋了個位置,然後轉頭對她說:“好了,在那兒……”
兩人本就離得近,這一轉頭,她額前的劉海輕輕擦過他的鼻尖,氣氛莫名,夏禾率先一步後退,她從沒和異性有過這麼近的距離,心裡突然就有小鹿亂撞的尷尬。
邵堇年亦尷尬道:“抱歉,你在這個位置可以看到。”然後退開站在一旁。
夏禾依言走過去,一仰頭便看到蔥蔥綠綠的枝頭,一張落葉下掛著一個精緻小巧的鳥窩,樹葉一直在晃動,那鳥兒身披橄欖綠的羽毛,若不是看得仔細,她差點就沒分辨出來那還有一隻正在辛勤工作的鳥兒。
“這是什麼鳥?”這種鳥窩她見過不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類窩的小主人。
“縫夜鶯。”邵堇年解釋道:“它們在繁殖期時,會將樹葉縫成葉囊,然後再在葉囊中築巢。我觀察它們縫製葉囊的過程特別有趣,它們用尖細的喙當“針”,將葉緣穿成小孔,再以植物纖維、蜘蛛絲、髮絲等為“線”,將大葉子的一部分縫製成葉囊,或是將相鄰的幾片葉子縫合成葉囊。然後在囊底填以柔軟的棉絮、綱草和獸毛等物,你別看這種鳥窩隨處可見,其實每一個窩都挺精巧的。”
“難怪它們叫縫夜鶯,一定是鳥類最會紡織的“繡娘”啦。”夏禾不捨的又看了一眼,確實覺得有趣。
“我們再去別處逛逛吧,好多年沒回來過了。”
“好。”
“你喜歡吃芒果嗎?”夏禾看著兩邊還是青疙瘩的芒果問邵堇年。
漓城是芒果之鄉,街道上、校園內、山坡上到處都種植著芒果,但是漓城人大概是吃了太多芒果,身在家鄉都不好這一口,離了家鄉卻獨愛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