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尋是她大學時期的男友。
梁正森入獄牽連了整個家,母親秦殊榮病重臥床,梁家站在風口浪尖不堪一擊,那年梁景澤才13歲,梁今扛下一切。
為的只是保全家人,哪怕那晚不是陸硯聲,她也會這麼做。
“回家你打算跟江尋說嗎?”
梁今搖頭,臉色有點擦白,聲音不大。
程慧寧這會酒醒大半,心裡一直有個疙瘩,不吐不快:“今今,我一直想問你,按照江尋的條件,你完全可以找他幫忙。”
梁今沒出聲。
“是怕找他幫忙,被他看輕,覺得你這個人物質嗎?”
深藏的記憶,湧現而出。
江尋的臉已經模糊到,連回憶都無法拼湊齊全,他囂張跋扈,張揚耀眼。
梁今跟他交往兩年,卻也深有自知之明,他的歡喜只是見色起意,有關風月,無關愛情,江尋是海城的貴公子。
他們的融合,本就是違背了現實階層的。
江家有權有勢,他站在頂峰,她落在塵埃。
梁今看似風光,實則虛無,與其說怕江尋覺得她物質,不如說是她根本無法開口。
跟程慧寧一夜宿醉,梁今頭疼欲裂,半宿都在吐,吐得五臟六腑亂顫,喉嚨發塞。
翌日八點。
一道急促的鈴聲乍響,翻個身握住手機,強壓制住渾身如車碾過般的痠疼,按下接聽:“喂,哪位?”
她嗓音發啞撕裂。
那邊是一把沉潤的男聲,三分悠然:“梁秘書,陸總讓您馬上來一趟陸氏。”
梁今瞌睡全無,坐在床邊怔神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