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嬌的話,韓梟沒有半點懷疑,且不提陳嬌肯定不會騙自己,單從陳嬌的話裡就可以分析得出來這件事的可能性。司徒寒當眾保下自己是因為他的固執或者說是古板,而如果皇族真的要對榮光軍團裡的大家族動手,司徒寒把自己送回天寧國的這個安排,也許真的可以被看做是一個後手。
誠然,正如司徒寒所言,在大規模海戰當中,自己其實是發揮不出來多大作用的,滿打滿算自己就一條船,四個人,其中一個還變成了青麟,至於青浦,就算再能吞,在混亂的大海戰裡也仍舊發揮不出來多大作用。說到底,司徒寒看重的可能還真的就是自己在海上單兵作戰的能力,至少自己活捉了西方海盜,戰績足以說明一切。
“這個老不死的,他眼裡難道就只有華庭帝國嗎?”想到這,韓梟忍不住感慨一句。
陳嬌一皺眉,拍了韓梟肩膀一下,說道:“邪月大師是真正一心為華庭帝國著想的,他應該被尊敬。”
韓梟對陳嬌也算了解,聽她這麼說,韓梟最終沒有反駁什麼,只是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吧,不管怎麼說是人家幫了我。不過修船的事還是得請邪月軍團的煉器師們幫幫忙,靈石和材料我都出。”
“這個好說,邪月大師原本也是這麼吩咐的。”陳嬌很爽快的答應下來,之後韓梟和趙鋼蛋他們索性就留在邪月號上的等待戰船修復。
不得不說,之前西海一戰的消耗確實太大,饒是就在邪月軍團大本營,由五十多個煉器師聯合出手,最終還用了整整十天的時間才將戰船修復,不過看著修復一新的戰船後,韓梟終究是忍不住感慨起來:“畢竟是邪月軍團啊。”
趙鋼蛋在一旁連連的晃著腦袋,在船上來回檢查了三五遍,趙鋼蛋不得不承認修復之後的戰船甚至比全新的時候還要強大,雖然各個方面都沒有任何改進,這一次只是純粹的修復,但就算如此,這艘戰船經邪月軍團的煉器師之手修復之後,品階隱隱的已經比之前上了一個層次。
“這艘船,就叫自由號吧。”重新站在船頭上,韓梟有感而發,終於給這艘戰船起了個名字。
趙鋼蛋一撇嘴——他應該是很想撇嘴——略顯不滿的說道:“什麼爛名字,依我看應該叫青麟號,我們青麟好歹算蛟龍一族,叫這個名字,在海上也顯得威風一些啊。”
諸葛大王不幹了,馬上在一旁插嘴道:“要說威風,還不如叫大王號,這多威風。”
韓梟有些苦惱的看著自己的夥伴,餘光撇到白一,發現她欲言又止,馬上來了興致問道:“白一,你有什麼好想法?”
白一稍稍糾結,最後說道:“我感覺,叫大蛤蟆號比較好,咱們的戰旗是青浦,這個名字很貼切。”
韓梟嘴角開始抽搐,看了看身邊的陳嬌,問道:“你呢?直接說吧。”
“無敵號,這個……”
陳嬌剛想說話,韓梟卻大手一揮,乾脆的說道:“好,既然大家都很贊成我的想法,那就叫自由號了。哈哈,沒想到我的大家的想法不謀而合,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韓梟暗暗發誓,這輩子再不跟這些傢伙談起名的問題。
自由號重新揚帆,“大副”陳嬌終究還是沒能踏上這艘全新的戰船,陳嬌是很想走的,但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經歷這次的事件,就連白一都看得出來司徒寒在華庭帝國的地位和影響力,最重要的是邪月軍團的整體實力,能夠帶出來這樣軍團的一位煉器宗師,誰都知道陳嬌跟在他身邊能學到多少好東西。
用韓梟的話說就是將來出海的日子還長,他們的大副必須得是能獨立打造戰船的煉器師才行,否則的話不準上船。臨行時,果然有十個船員被徵召到了韓梟他們的船上,這樣一來自由號上總算能夠有明確的分工。
陳嬌站在邪月號上看著自由號慢慢駛離邪月號,心情十分複雜。這次出行必然不會太平,韓梟他們回到天寧國的路上必然會遭遇伏擊,但池家主力幾乎盡數被調走參與到了神魔戰場遺蹟外圍的戰爭當中,又不能做的太明目張膽,是以對韓梟他們的伏擊必然不會太猛烈,只要他們在西海之上的戰績不是靠弄虛作假得來的,基本是可以回到天寧國的。
但陳嬌只擔心一件事,韓梟回到天寧國就肯定可以太平麼?儘管只是偶爾聽到邪月大師會說起一些細碎的線索,但聽得出來這次神魔戰場遺蹟那邊的戰況似乎比預想中的還要麻煩許多,帝都已經平靜了上千年,雖然這些年來始終對神魔戰場遺蹟虎視眈眈,甚至當年還曾組織過遠征,主動入侵神魔戰場遺蹟,但像這次這樣被神魔戰場遺蹟裡的虛空獸反攻出來,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要變天了,陳嬌只是個小人物,但也已經感覺到了這樣的巨大壓力。回頭看了看那個橫亙在半空中的無邊海域,陳嬌知道,如果那裡的動亂太嚴重的話,這次要變的可就不僅僅是華庭帝國,有可能是整個三界海了。
她不知道現在能做什麼應對,也許真的應該按照韓梟說的那樣,不要花心思去擔憂以他們的實力根本無法左右的事情,與其徒勞的去杞人憂天,不如抓緊時間提升實力。天地之威不是人力所能對抗,認命——至少在弱小的時候認命——有的時候反而是一種智慧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