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梟的要求一直都不過分,至少以他的實力來看,他提出這樣的要求甚至都已經是格外的寬容。否則的話他就算直接動手,在這裡的這些神罰之地的修士也肯定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只是對面的那些神罰之地的修士一個個卻都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聽到韓梟的要求後依舊每個人都在沉默。這也難怪,其實真正讓他們畏懼的並非是韓梟,而就是站在哈泰身後的那些天人族戰士。在這些神罰之地的修士眼中看來,這些天人族戰士就是神明使者,不管現在韓梟他們如何解釋,這些人都無法徹底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終於,在那些沉默的修士當中有人開口說道:“他不是說他認識楚雄頭領嗎,反正很快楚雄頭領就會趕過來,到時候問一下不就可以了麼?”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修士全都一愣,這個提議倒是真的相當不錯,事實上在場的神罰之地的修士並非是真的想要跟韓梟他們作對,實在是那些天人族戰士太過耀眼,再加上韓梟的個人實力也實在太強,所以這些人現在都不敢掉以輕心。但是如果真的有機會讓這些人跟他們聚在一起的話,他們將會得到無法估量的戰力上的提升。
“哦,那個小傢伙等著會過來?”韓梟頗感意外的說道,之後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岸邊等他們過來吧。”
說完,也不管這些神罰之地的修士有什麼想法,他直接帶著七界海修士回到了岸邊,然後就在對方的注視下安營紮寨。那些神罰之地修士面面相覷,韓梟的舉動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韓梟沒有主動出手,甚至沒有表現出半點敵意,這些人也不可能主動出擊,畢竟在戰力上他們是有很大欠缺的。
這些神罰之地的修士現在每個人都感覺極為不可思議,其實一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都認為這件事哈泰帶來的那些天人族戰士就是神明使者,只不過他們是一批沒有敵意的神明使者而已,雖然這樣想起來感覺十分有趣,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一想到現在岸邊就守著上千的神明使者,這些神罰之地的修士甚至隱隱的還有些興奮。
“大人,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守在這?”安營紮寨後,胡榮馬上開口問道。
“怎麼?認為我們現在應該馬上走?”韓梟開口問道:“或者是把這些土著都給滅掉?”
“不是的。”胡榮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完全可以直接抓過來幾個修士直接詢問就是,如果詢問不成,就直接逼問,多簡單的事情。”
“可是這樣一來,不就需要殺人麼?”韓梟忽然說道。
胡榮一愣,他萬萬沒想到在韓梟的嘴裡會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甚至意外到他在韓梟面前竟然直接走神,老半天后才緩過神來,但也只能苦笑著說道:“大人,您是在說笑的是吧。殺幾個土著而已,很輕易就可以問到我們想要的訊息了,我就不信這些土著修士也能在我們手上還玩自爆。”
不得不說,胡榮的這番話說的很正確,這些神罰之地的修士在他們眼裡真的就跟爬蟲沒什麼區別,並不是胡榮他們的心腸有多硬,只是因為胡榮他們這些人自小就南征北戰,先是在七界海里征戰,然後是在神魔戰場遺蹟裡征戰,再之後開始進入裂天戰場征戰,他們這已經算得上是漫長的一生中,已經經歷過太多太多的戰場,也不知道殺過多少人。在這些人心裡,他們早已經不把殺人當成是什麼大事,甚至只要不是軒轅部落的修士,他們從來不會珍惜他們的性命。
至於像神罰之地裡這樣的人,這樣的土著的性命自然是要多不值錢有多不值錢,甚至胡榮心中下意識的想法都是,自己能夠把他們當人看,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寬容了,否則的話就算是看他們是豬狗又能如何,反正這些土著修士無法給他們造成任何威脅。
韓梟能理解胡榮的想法,但他還是淡淡的說道:“能少殺人,還是少殺人吧,再說這不是有解決的方法麼,如果之後楚雄趕不過來,我們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我們的時間多的是,不差這幾天的時間了。”
胡榮固然心中大為疑惑,但面對韓梟的佈置他當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事實上韓梟可以給自己解釋這麼多,胡榮都已經有些受寵若驚。只是在轉身後,胡榮的臉上還是疑色不減,自從跟隨韓梟以來,胡榮對韓梟的看法就是這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領袖,殺伐果斷,在危急時刻敢於承擔責任,並且有實力解決一切麻煩。
胡榮不止一次回想過,如果當初在裂天戰場上遭遇虛空獸潮的那一次大戰裡沒有韓梟出手的話,就憑他們這些人要如何抵擋那麼多虛空獸,甚至那一次的天劫一樣的獸潮裡還有飛獸。胡榮自然是不怕死,在被選中進入裂天戰場之後,胡榮就沒有想過自己可以活著離開。這是一種看似悲壯,但實則無奈到極點的態度。
只是跟隨了韓梟,卻讓他看到了更多的活下去的可能,甚至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明明是陷入到了一個充滿未知的迷境一樣的世界,他們都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絕望,胡榮只是感覺這一戰可能會很曲折,但是終究還是可以重返裂天戰場,到軒轅城裡跟更多的七界海修士匯合。
這是胡榮一直以來的想法,但在這一刻這個想法卻多多少少的有些動搖。他下意識想到吉塵,這個一直跟隨在韓梟身邊,看起來十分沉默的海狗獸,此時吉塵也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看到這,胡榮邁步走了過去。
“有煩心事?”吉塵很少開口,但向來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