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更時分,杜顧宇以及懷抱母雞的奇獸宗修士都被凍得瑟瑟發抖,臉色青紫,睫毛、嘴唇等都帶著冰凌。
這時鐘聲再一次響起,守衛的修士頓時如釋重負,將快要凍死的母雞收回靈獸環中,取出自己的飛行法器快速的離開了整座山峰。
見狀,杜顧宇也舒展了自己的身體。無數的冰渣從毛髮上掉下,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每一根毛髮上都攜帶著晶瑩剔透的冰晶,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五彩繽紛的顏色。
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軀,杜顧宇抬腿向議事大殿走去,然而嘗試了幾次他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腳與地面黏在了一處,想要走動就需要將腳上的皮撕扯下來。
看到這,杜顧宇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要知道五指連心別說是將腳上的皮整個撕扯下來,就是去掉一個肉刺也會令人疼痛流淚。
但時間並沒有給他仔細思考的權利,隨著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座山越發寒冷起來。杜顧宇明顯的發現,不僅是自己身體在結冰,就連靈魂也正在結冰。
杜顧宇頓時大驚失色,顧不上疼痛飛快的向議事大殿跑去。沒過多久,杜顧宇的行動越來越困難,地上的血腳印一出現就被冰凍起來。直到最後一步走到大殿門口,原本緊閉的大門轟然開啟,一股暖流包裹著意識模糊的杜顧宇飛進殿內,接著大門再次關閉,整座山變成了一座冰雕。
幾個呼吸後,緩過勁來的杜顧宇抬頭向前看去,見金牛道人正襟危坐在蒲團之上,雙眼合實,似睡非睡。
見此,杜顧宇不敢打攪,小心謹慎的跪走到金牛道人的前方三步處,靜靜地等待著。
片刻後,雙眼緊閉的金牛道人彷彿自言自語的問道:“何人在此?”
聞聲,杜顧宇飛快的回應了一聲。
聲音剛落,金牛道人睜開雙眼,面無表情的問道:“你為何到此?”
杜顧宇聞言頓時有些呆愣,片刻後,他咬破自己的手,在地上寫道:“不是前輩要我三更時分到此的嗎?另外,晚輩還要感謝前輩救我一命。”
寫完後,杜顧宇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看著面前的金牛道人。
金牛道人略顯詫異的問道:“我何時救你一命?”
杜顧宇聞言微微一怔,立刻在地上寫道:“前輩臨走前敲打了我三下,莫不是叫我三更時分前來找前輩學習延壽之術,再者前輩令晚輩等到三更時分,不也有意藉助山間寒風解決晚輩體內陰陽不諧的問題?”
金牛道人見此原本木訥的面容浮現出一絲笑容,進而變化成放聲大笑:“好好好,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一連三個好字徹底令杜顧宇放下心來,其實他也有些拿不準金牛道人的意思,但他從金牛道人對小蘿莉的一言一行而看就知道,金牛道人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修士。所以他賭了一把,現在很顯然他賭對了。
“你可知道我為何叫你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