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似乎有些蕭瑟,時爭一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趴在車視窗對著風吹才感覺到自己還是活著的。
他把頭埋在自己的雙臂之間,難受的動都動不了。
嘴邊還能感受到血腥味,他恐怕是把年戰的嘴唇都給磕破了。
但是,他不後悔。
這應該是他跟年戰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他再也不會見他,更不會去想這本能的衝動。
時爭一這幾天想象了很多次他悄無聲息離開之後的事情,可是,從未料到年戰會在他離開的時候剛巧回去了。
他為什麼會回去?
如果他不出現,他能走的更乾脆一些。
人的一生本來就像旅程,總會有人路過,只是他的旅程向來短暫,那些人連過客都談不上。
可是,這一個月,是他所經歷的最漫長的旅程了。
年戰……
時爭一想到這個名字,心裡都隱隱作痛。
他不能再想,他要乾脆利落的做他想做的事情。
以往,不都是如此?
時爭一狠狠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迎風隔著面罩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他向來都是個冷漠的人,他不該這個樣子。
時爭一反手摸了摸揹包旁邊口袋的東西,心理稍微冷了一些。
這才是他的命,這才是他所熟悉的東西。
他不該被那些渴望而不可求的東西所迷惑,以為自己不再是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