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戰一離開自己的房間,時爭一就靠著床頓了下去。
他抱著自己的雙腿,將臉埋了進去,腦海裡彷彿都是那個尖銳刺耳的聲音,“你怎麼不去死!”
他明明已經好了的,為什麼會失控?
還是在年戰面前失控。
“年戰知道你有病嗎?”
鍾天辰嘲笑的話語還在他的耳邊。
他沒病,他從來都沒有病,有病的是他們。
時爭一隨手抓起了一旁織毛衣的針,舉了起來,顫著手好半天,才把手落了下去。
他嚥了一口氣,撿起手機給鍾天辰把電話撥了過去。
鍾天辰有些意外,“你竟然會給我打電話?”
“辰子,我輸了。”時爭一低聲說道。
鍾天辰聽到他這麼喊自己,激動地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爭兒,你答應我一起離開了嗎?”
“嗯。”
鍾天辰立刻高興地了起來,“好,你說,我手頭上還有一些錢,你說想去哪裡,我立刻去準備。”
“隨便。”
鍾天辰高興地說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想去大草原騎馬,享受自由馳騁的感覺。你還說你想去看海,享受面朝大海的感覺……”
鍾天辰說到這裡,想到當年和時爭一擠在破舊的毛坯房裡,兩個人看著海報上的背景,開心地憧憬著未來的種種。
那時候,他們其實都有未來。
只是,時爭一的未來裡,從未有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