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知道寧綦放火燒了王府,那你可知道他為何放火?”寧懷遠等了半天,總算是等到了皇帝開口,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句話。
“兒臣……兒臣不知。”跪在地上的寧懷遠突然有些頭皮發麻,寧綦燒寧王府的時候,他又沒在場,怎麼會知道?父皇這麼問,是不是表示父皇已經知道了?他在父皇面前給寧綦告狀,卻還不如父皇自己更瞭解事實……寧懷遠心中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這樣魯莽。
然而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若是他就此退卻,別說別人會覺得他做事沒頭沒尾,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像個太子,於是他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雖然兒臣不知道堂兄因何一把火將寧王府燒掉,但是兒臣覺得,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堂兄都不應該燒了伯父的王府,這是對皇室不敬,對伯父不孝的行為,父皇理應加以懲戒,也好日後以儆效尤。
“你覺得?身為一個太子,連事實如何都不清楚就妄下論斷!難道你在處理國事的時候也是這般莽撞麼?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你說你不知道,那朕告訴你!寧綦回到大寧,一群刁奴竟緊閉王府大門,堂堂小王爺卻連自己的府邸都進去,若不一把火燒了,留著何用!”皇上怒斥道。
官員們很多都知道了此事,聞言都紛紛看向姜丞相,姜丞相明白這些目光都是在指責他教女無妨,才會惹出這種事情來,不由得尷尬的低下了頭。
“這……”寧懷遠有些語塞,他還真的不知道,如今在這大殿當中風光無限的寧綦,就在今天上午,竟然連自己的王府都進不去!
“這什麼這?且不說寧綦是寧王府的小王爺,他有權利對寧王府做任何處置,即便你伯父在此,怕是也要將其一把火燒了!”
寧懷遠突然有種預感,今天他就不應該說話,因為這不但不會對寧綦有任何的損害,反而還會讓皇上對他的印象更差。
“話雖如此,但是……堂兄也不該魯莽放火,寧王府裡畢竟還有那麼多的家僕下人,他這一把火,毀了多少人命……”
“夠了!”寧懷遠還在極力的想要為自己找一點站得住腳的理由,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上一道厲喝給震住了!
若是皇上之前還是不悅,那現在完完全全就是憤怒了!這就是大寧朝的太子殿下啊!未來的一國之君!他還想要百年之後將大寧朝交給他,但是現在看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做皇帝的料子!
“是誰告訴你寧王府死傷了人命?身為太子如此信口開河,朕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還不給朕滾下去!”
寧懷遠一聽這話,臉上頓時一片狼狽的紅了起來,寧王府都被大火燒了,怎麼可能沒有傷到人命呢?可是父皇是不可能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騙他的,那……若真是如此的話,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呢?
寧懷遠尷尬的頭都抬不起來,連忙迅速的退下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說話了。
洛雲霜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寧綦一臉淡然冷漠,彷彿寧懷遠指責的人不是他一樣。而洛雲霜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一邊喝酒一邊興致勃勃的看熱鬧,這寧懷遠真的是太沒腦子了,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皇長子的身份被封為了太子,恐怕再偌大的皇室當中,早就死的渣渣都不剩了。
宴會過後,時辰已經不早了,文武百官陸續告辭離開,洛雲霜和寧綦也打算離開來著,但是皇上身邊的鄭公公卻特意過來留住他們,說是皇上還有話對他們說,讓他們稍等。
皇上正對身邊的皇后說著什麼,洛雲霜和寧綦只好等了一會兒,便在這時候,姜丞相走了過來,一臉笑意的對寧綦道,“見過寧小王爺。”
雖然他是一品大員,但是在有爵位的寧綦面前,還是要低一頭的,況且他清楚寧綦大神通者的身份,給他行禮也很自然。
寧綦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姜丞相,有事?”
寧綦的冷淡讓姜丞相僵了一僵,不過隨即他就又笑了起來,一副十分誠懇的模樣,“下官得知小王爺病體康復,很是為小王爺感到高興,真希望小王爺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