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鎮遠侯派雲騎毀壞了老臣家中所有的玉器古玩不說,還擄走了臣的女兒,請皇上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啊!”
早朝之上,姜丞相聲淚俱下的控訴著,滿朝文武大臣聞聽此言,不由得震驚萬分,全都竊竊私語起來。
寧元徽的臉色十分難看,冷哼一聲,瞥了一眼跪在殿下的姜丞相,“朝中文物百官,鎮遠侯為何淡淡砸壞了你家的東西?擄走了你的女兒?丞相,朕倒是要問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鎮遠侯?”
皇上的態度在姜文耀的預料之中,若不到萬不得已,皇上才不會與鎮遠侯衝突,一方面要轄制呼延十二部,非得鎮遠侯不可,另一方面,皇上忌憚呼延十二部的雄厚武力,不敢逼迫。
姜文耀衝身後的工部侍郎龔如海使了個眼色,龔如海會意,道,“皇上,不管是不是丞相得罪了鎮遠侯,身為朝廷命官,鎮遠侯都不該私自動用武力濫用私刑,鎮遠侯身為邊關將領,卻如此不將朝廷命官放在眼中,甚至還擄走了寧王側妃,置我大寧朝王法與何地?置我皇家威嚴於何地?”
“是啊皇上!”姜文耀痛聲道,“老臣一直忠心為國,從未與鎮遠侯結下什麼私怨,在政務上也沒有什麼交集,可鎮遠侯這……這……”
姜文耀一臉悲痛,伏地大呼,“請皇上替老臣做主啊!”
寧元徽冷哼一聲,“讓朕給你做主,誰來給朕做主?你自己看吧!“
話音落地,寧元徽扯過御案上昨天晚上鎮遠侯的來信,扔給了姜文耀。
姜文耀面帶疑惑的撿起來一看,頓時大驚,“這……皇上,沒有皇上的宣召,鎮遠侯私自回京,這……這可是王朝之大忌啊!”
“什麼,鎮遠侯私自回京!”
此話一出,百官頓時沸騰了起來,誰不知道,鎮遠侯手握重權,若是他真的無召擅自回京,便是對皇權的極大挑釁,到時候,寧元徽這皇帝,怕是也坐不穩了。
“皇上,此舉萬萬不可啊!”一眾老臣連忙驚呼,“請皇上速速下旨,不許鎮遠侯私自回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寧元徽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他是整個朝堂上最不願意鎮遠侯私自回京的人,可是鎮遠侯已經給他下了這樣的通牒,他現在下聖旨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會自取其辱。
“諸位愛卿都想一想,如今情勢緊急,可有什麼方法,能夠平息鎮遠侯的怒氣,讓他繼續鎮守邊關?”
“這……皇上,其實,若要平息鎮遠侯的怒氣,也不難。”刑部尚書魏恆遠道。
寧元徽頓時來了興致,“哦,卿家有何良策?快快說來!”
魏恆遠行了一禮,這才說道,“方法有二。第一,找到鎮遠侯生怒的原因,並將其解決,據下官所知,此次鎮遠侯打算私自回京,是因為愛女雲霜郡主受到了欺負,而此事與姜丞相的嫡女、寧王側妃有莫大關係,這也是雲騎將寧王側妃帶走的原因。只要我們找到寧王側妃,查清事實真相,還回雲霜郡主公道,鎮遠侯的怒氣自消。”
“你血口噴人!”姜文耀憤怒的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指著魏恆遠,怒喝道,“本官的女兒何曾欺負過鎮遠侯的女兒?沒有證據,還請魏大人不要胡說!我的女兒這麼多年在寧王府勞心勞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丞相,你先彆著急,讓魏大人把話說完!”寧元徽見姜文耀直到現在還在為自己的女兒開脫,此事真相如何,文武百官看的明白,再說,即便姜側妃真的是冤枉的,為了大寧朝的安定,犧牲她一個人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姜文耀見皇帝生氣了,低下頭退回佇列當中,不再說話。
魏恆遠繼續說道,”我想諸位大人也都聽說過,那位雲霜郡主雖然行事囂張了些,但卻是個嫉惡如仇之人,想必不是心地歹毒之人,這也是鎮遠侯見她受到欺負而如此憤怒的原因之一,只要我們還雲霜郡主一個公道,鎮遠侯自然就無話可說了。“
寧元徽點點頭,覺得魏恆遠說的不錯,洛雲霜的性格,他要比文武百官們熟悉多了,那丫頭的確心地不壞,若是這件事情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就是最圓滿的結局了。
可這個方法,說起來容易,但是若真的做起來……寧元徽皺了皺眉,此事牽扯到多少人,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查清楚的,再說即便是查清楚了,這通知到呼延草原,一來一回也要耽誤許多事日,就怕鎮遠侯等不到那個時候啊!
皇帝想了想,覺得不妥,繼續問道,“魏卿,你還有什麼主意?”
“還有一個辦法,”魏恆遠道,“不過這個主意並不怎麼好,雲霜郡主是鎮遠侯的掌上明珠,既然鎮遠侯如此疼愛她,那她就是我們最好的籌碼,只要有雲霜郡主在手,無論如何,鎮遠侯也不會做的太過分。”
他話雖然說的含蓄,但是意思卻誰都聽出來了,他是建議皇上控制住洛雲霜,一旦鎮遠侯要造反,就用洛雲霜逼他退兵。
一時間,百官都沒有言語,暗暗思索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報!”
此事,殿外有侍衛慌忙傳來軍情,寧元徽立刻叫進來回話,那侍衛單膝跪地,焦急道,“啟稟皇上,京城之外五十里,發現鎮遠侯的車駕由八十四雲騎護衛,正向著京城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