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身材修長,一副仙風道骨,目光炯炯望著鄧子昌,見鄧子昌神色猶疑,說道:“沒有問題,在這裡說便可,不用擔心有人窺探。”
鄧子昌這才說道:“大乾皇朝帝都那邊,碰到了些事,想找七柳先生談一談。”
柳大說道:“真是不巧,師父他老人家中午才到的清淨觀,這時候正與祖師爺說著話,一時片刻不可能回來。”
“沒事,那我跟大先生說也是一樣。”鄧子昌道。
柳大皺眉看著他,問道:“看你如此著急,難道是小清淨觀那邊出了問題?莫非那邊的人排斥小清淨觀?”
“那倒沒有!”鄧子昌陪笑道。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要你親自來到這裡?”柳大問道。
若按平時的情況,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鄧子昌也只會透過別的方式通知七柳觀這邊,不會動用傳送陣來到這裡。傳送陣一經使用,便會應發周遭的元力波動,像聖皇教宗,這些山巔上的人物,總會發現異常。
鄧子昌肅然說道:“目前大乾皇朝那邊情況有些不妙,我在懷疑,聖皇教宗同意小清淨觀在那邊傳道,是不是有著什麼謀劃在裡頭。”
柳大聽完後,哈哈大笑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原來你說的是這事!此事沒必要擔心,師父和我們已經推算過了,聖皇跟教宗設不了什麼陰謀!何況促成此事的,是道祖的大弟子,也是我們的大師伯,他對大乾皇朝有著一份香火情在那裡。”
鄧子昌直呼道祖老人家厲害,原來此事謀劃已久,從很多年前道祖大弟子帶著清淨碗來到大乾帝都,救了那時候的聖皇,便已經是在謀劃這一件事情。
鄧子昌說道:“可是,最近帝都那邊突然出現了一名少年,風頭一時無兩,根據我的暗中觀察,玄乾宮教宗應該在這少年身上下了很大的心思,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相信聖皇沒過多久,便會跟這少年見面。”
柳大想了許久,還是想不出鄧子昌說的少年是誰。七柳道人跟他們兄弟七人已經推算了很多遍,將有機會影響局勢的所有人都計算了進去,曹破這些年輕人,也在他們的計算之中,算來算去,這些個年輕人都可以忽略不計,至於那個最有可能影響帝都局勢的年輕人,此時已經遠在那十萬裡荒原。
“此人是誰?”柳大終於難得地現出一絲鄭重的神色。
鄧子昌說道:“燕拾一,原先只是浩然書院的一名雜役小廝,似乎一夜之間便突然橫空而出,不經意間便擾亂了整個大乾帝都的局勢。最莫名其妙的是玄乾宮教宗跟大乾聖皇居然就這樣由得他胡鬧,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就拿今天這事來說,書院之間的挑戰,那少年居然下狠手接連殺了幾人 ,主要是放在以往,先別說聖皇,教宗早已派人將他拿下,哪會像今天這樣,完全不聞不問。”
柳大低頭沉思,良久沒有說話。
鄧子昌繼續說道:“而且,七柳先生讓我查的那件事情,也有了眉目,那件東西應該就在燕拾一的手中。”
“當真?”柳大皺起了眉頭,“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必要等師父回來之後再商量對策了。”
鄧子昌留了下來,與柳大就在七柳觀前喝起了酒,只是原本醇香無比的七柳觀珍釀,此時喝在嘴裡,卻是索然無味。
直到子夜時分,七柳道人才姍姍而來。
聽鄧子昌說明來意之後,七柳道人臉色平靜,不像柳大那般擔憂。
“七柳先生覺得那少年沒有問題?”鄧子昌忍不住問道。
七柳道人微笑說道:“你說的燕拾一,我早已收到訊息,不過也不必太過在意。”
鄧子昌神色一稟,暗道:原來在大乾帝都,七柳道人不僅僅只有自己一個耳目。不免有些擔心自己最終會不會成為一名棄子。於是更加賣力地說道:“七柳先生,你讓我暗中查的那件事情也有了眉目,浩然劍應該就在燕拾一的手中。”
誰知道七柳道人神色如常,淡然說道:“這事我也已經知道,大師兄去過大乾帝都,他見過那名少年,也見過那根鐵棒,巧的是,大師兄正好知道莫敬天當年發生了什麼,一眼就認出了那鐵棒就是當年的那把浩然劍。”
柳大驚呼道:“難道說那少年就是新一任的浩然劍主?”
七柳道人搖頭說道:“不然!並不是說浩然劍在誰的手裡,誰就是浩然劍主!”
這話別說鄧子昌不同,連柳大也有些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