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重傷至此,他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狂卷的氣勁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他體內的經脈摧毀殆盡,溢散出的血色幾乎是瞬間就讓他的面板變得紫黑一片,就連手指都一下子膨脹成了一根根蘿蔔條。
這樣下去,他隨時都可能爆體而亡。
“他快撐不住了。”
寂靜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緊隨而來的卻是幾聲咳嗽聲。
陳珏體內的起勁暴走,沒把他自己震醒,反倒是讓蔡文姬父女二人清醒過來。
蔡邕說是當世大儒,修煉儒門功法也屬大成之境,沒想到此刻看起來卻反倒是不如蔡文姬沉穩。
單單只是看著蔡文姬的呼吸節奏就能看出來,她受的傷應該已經好了七八成。
蔡邕又咳嗽了兩聲,看著越來越鼓的陳珏,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說道。
“這小子看來是沒救了,丹田氣湧,直入心肺臟器。你看他現在連氣都出不了。”
其實不用蔡邕說,蔡文姬自己也看得出來,現在的陳珏已經是病入膏肓,顯露出了不治之狀。
之所以她還願意守在他身邊看著,倒也不是因為蔡文姬自認為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幫陳珏一把,僅僅只是想要看看這小子會怎麼死而已。
蔡邕眼看著自己這引以為傲的寶貝女兒一雙眸子清冷若雪的樣子,自然也猜出了她的心思。
他好歹也算是如今的大儒,怎麼可能就站在旁邊看著陳珏因為體內的氣息暴走,生生的炸得腸穿肚爛?
“琰兒,你……”
“我沒事,父親若是累了,可以去屋外先歇著。”
見著蔡文姬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蔡邕也知道勸她不住,索性也就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自小自己這寶貝女兒就顯露出心性早成的一面,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樂理詩篇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和看法,她的思想是如此的老成,以至於很多時候蔡邕都下意識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好友,而不是小輩。
聽著蔡邕踉蹌遠去的腳步聲,蔡文姬仍舊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地上的陳珏。
陳珏身上的氣息已經平復了很多,取而代之是他不斷膨脹的手腳和軀幹。
看得出,現在殘留在他體內的氣息已經不足以衝破他的面板,只能鬱積在他的體內。
這樣下去,陳珏的確不會有什麼活路。
蔡文姬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看了半晌,這會兒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指尖凝勢,照著陳珏的身上便是一彈!
她指尖聚起的力道,化作一抹豌豆大小的靈光,“撲哧”一聲就在陳珏的胳膊上破開了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