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師,此事應如何決斷?”
“你在問我?”
大殿之上的董卓面無表情的反問一句,甚至連看都沒看李儒一眼。
衣帶詔之事帶來的麻煩是小,眼下問題更大的反倒是大殿之中的這個少年。
當日從洛陽城郊帶回來的兩位皇子之中,如今的少帝劉辯已經十有三四,心智已成,當日更是眼睜睜的看著張讓被殺,想必是心有芥蒂。
無論下面的人有什麼讒言,劉辯的心中必然是對董卓極不服管教的。
大殿之上,董卓面無表情看著劉辯,明明應該是讓天子上座,他卻滿不在乎的坐在殿中的王座之上,肥碩的臉上,一雙蛤蟆綠豆眼透出幾分冷冽的殺意。
西涼太遠也太過荒莽,在塞外待得久了,董卓也不屑於動什麼心機,他既是當年救王的御前郎將也是征戰西羌蠻夷,茹毛飲血的幷州刺史、西涼太守。
從回洛陽開始,董卓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穩固這天下九州,至於劉辯也好,劉協也罷,歸根究底只是幾個娃娃而已。
董卓並不在乎君臣之禮也完全沒有迂腐到一定要扶一灘爛泥上牆的地步,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這劉辯也就沒用了。
想到這裡,董卓漠然的揮了揮手,空無一人的大殿之中隨之魚貫而入數名黑衣白領的帶刀侍衛。
劉辯還在瑟瑟發抖,突然就被那幾人架了起來,其中一人二話不說便要喂下鳩毒,一旁的李儒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快步上前搭了一把手。
眼看著眾人幾番忙活,終於讓劉辯服下了毒丸,眾人退去之後,劉辯心知將死,明明有滿腔憤慨可是看著大殿王座之下不動如山的董卓卻沒有罵出一句來。
看著服下毒丸的劉辯顫顫巍巍的轉身走了兩步便嘔血一口,王座之上的董卓默然不語,直到劉辯走出了大殿,幾個侍衛跟著追出去之後,他才漠然道。
“此子心智早成,有帝王之相。”
“太師言重了。”
親手喂下毒丸的李儒暗暗還雙手顫抖著,一聽著董卓開口,急忙回頭恭敬的恭維一句。
先前那幾個侍衛二話不說就帶刀上殿將劉辯拿下,李儒其實也暗自心驚不已。他心下還在揣度董卓的心思,沒想到這個西涼蠻子行事竟然如此狠辣,逼得他不得不上前納下了投名狀。
李儒的心思如何,董卓並沒有心思細想,他只是遙遙的看著大殿之外,過了半晌果然等來了一個人。
當世無雙的呂布,呂奉先。
他身著一襲墨黑虎甲,冠束翎羽,器宇軒昂,威風不凡。
走進大殿之中,只是拱手問道。
“太師,有何吩咐?”
“奉先可知衣帶詔之事。”
“路上聽說了。”
“既是如此,我也不費口舌,你去營門口清點兵馬,前往潼關加固工事,攔下那些作亂宵小。”
“領命!”
這大殿之中沒有外人,董卓三言兩語把話說明白了,呂布倒也沒有廢話,明明剛來連坐都沒有坐一會兒,徑直轉身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他一走,一旁的李儒下意識的讚揚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