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珏心下正嘀咕著,那一邊蔡盈萱似乎也有理由,只見著她恭敬道。
“老先生有所不知,我姐姐通曉樂理,對於音律曲譜實在是鍾愛無比,而今有意將天下音律曲譜聚以合一,這些老曲譜若是分散各地不得傳承,日後只怕是斷了苗子。”
“即便是要繼承傳揚,有了拓本不就行了嗎?怎麼你就非得要人家的原本?”
這話剛說完,沒等那老先生爭辯一句,反倒是陳珏扭頭就開始幫著說起話來。
蔡盈萱本來就是自知理虧,所以才一直往旁邊引,沒想到陳珏還真就是抓著原本的事不放了。
一時之間,直氣得蔡盈萱拂袖就走,心裡是又氣又惱,回頭只怕還得收拾他一回。
陳珏見著那姑娘走了,當下也跟著要下樓。
沒想到他剛要走,那老先生卻叫住他道。
“小子,你站住。”
“你在叫我?”
秦漢相仿,一般對男子都稱為壯士,對於那種黃毛小子才會帶著幾分調侃的稱呼為小子,其意味和現如今的小子比起來調侃年少體弱的意味要多一些。
“那蔡家小姐是你什麼人?”
“我的什麼人?那必須是我的小/妾啊。”
“……”
這話一出還是真是有些驚人。
即便是那老先生也想不到陳珏竟然敢說這樣的話,他一早就看出來陳珏面色蒼白,氣血體弱,跟在蔡盈萱身邊也被她的氣勢所懾,應該就是個奴才命。
但是先前又見著他拆蔡盈萱的臺,這才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想到這話語之間,陳珏直接一口一句小/妾,真是讓人有些錯愕不已。
所謂妻/妾之說,妻者明媒正娶,有名有份,門臉尊貴。妾者則一般是陪嫁的丫鬟上位,無名無分,有時連同一桌吃飯都不太可能。
陳珏話語之間,直言這蔡家二小姐是他的妾室,這話語之間的張狂不算,這心氣兒倒也真是不小。
那老頭被他驚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拂鬚一笑道。
“好小子,你倒是心氣兒不小,你可知道那丫頭的父親乃是當今有數的大文豪,昔日曾是宮中太子監……”
“他有多厲害與我何干?”
那老者吹噓未了,陳珏直接回了一句,那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在如今這天下間倒也少見。
漢室中興於高祖卻也亡於高祖,當年高祖十面埋伏,敗楚人項羽於烏江,昔日的好兄弟也都加官進爵,獨獨那多多益善的韓信授首一方。
此後,晚年的高祖更是手段倍出,到了漢武帝時更是以推恩令削除各方諸侯勢力,到了如今越是王朝沒落,人心浮動之際,眾人口中更是不敢有半句忤逆之言。
沒想到陳珏這個白面書生竟然還敢如此張狂,這話語之間說是對蔡家二小姐不遜,實際上卻是對她父親蔡邕,甚至是對這大漢皇族都多有輕慢之意。
吹了這麼兩句,陳珏也沒有繼續和老者多聊其他的,扭頭還得屁顛屁顛的追著蔡盈萱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