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的光亮讓房間裡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暖色調。
只不過窩在牆角的陳珏非但沒感覺到溫暖,反倒覺得一股寒意從骨子裡竄起來,讓他額前的虛汗直冒,渾身都戰慄不已。
“看得出你很有骨氣,那我們就慢慢來。先從名字問起吧,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見著如同篩糠般顫抖的陳珏,比比東眼裡閃過一絲戲謔,明知道死亡蛛皇的劇毒還有不過兩個時辰就會讓陳珏毒發身亡,她現在卻好像完全不著急似的。
死亡蛛皇的劇毒讓陳珏的嘴巴都有些發麻,僅僅只能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一眼。
從昊天宗回來,雖說是接連和唐嘯,青櫆過招,但是看現在的樣子,比比東仍舊是尚有餘力。
她放下了自己的權杖,身上只是穿著那一襲黑色的長袍,袖口邊角的金紋平添幾分貴氣奢華,配上她高貴的面容自然是相得益彰。
或許是因為早就對陳珏判/下了死刑,所以她此刻對於這個年輕人並沒有什麼戒心,就這麼慵懶的半臥/在軟/榻上,一小段兒腳踝都讓人眼饞得很。
蛛毒在身的陳珏何嘗不想直接說出點什麼,讓她幫自己解毒?
可是從最開始挑起這件事,他就知道自己下了一步爛棋,如今棋盤上大龍已起,他還能怎麼辦?
劇毒麻痺了他的思緒,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索性只能這樣慢慢的和比比東拖下去。
“我叫陳珏。”
“是嗎?真是個好名字。”
比比東隨意的看了看指甲,這話有一茬兒沒一茬兒的聊著,她倒是半點不著急。
再過半個時辰,蛛毒就會腐蝕掉這個年輕人的五臟六腑,讓他嘔血不止。
到了那時候也不用她再逼問些什麼,他自己都會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喜歡吃什麼?”
“悶罐牛肉。”
“是嗎?你倒是不挑。”
“東海城有一條街,街上賣悶罐牛肉的店鋪不大,灶臺在外面,上面有上百個小灶口,擺放著燉牛肉的瓦罐,每次燉牛肉都小瓦罐都會隨著熱氣咣噹咣噹響。”
“……”
比比東放下手,瞥了一眼正在牆角瑟瑟發抖的陳珏。
這一番看似只是他自己哆哆嗦嗦的說胡話,但是東海城的悶罐牛肉卻讓比比東想到了當年見到大師玉小剛時的情景。
當年三人歷練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玉小剛笨手笨腳的端著小瓦罐,慌忙火急的對著手呵氣捂耳朵的樣子彷彿都還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