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示意了忙碌的老闆一下,辛飲扯著嗓子叫了一句。
聲音在這紛擾的環境並不算大,卻還是讓一個與辛飲隔了幾桌的男人回過了頭。
辛飲站了起來,長髮披散著遮了大半的臉。
再加上前面路上買著玩的純框眼鏡,即使是認識辛飲的人走到她面前,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以至於那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回頭張望了幾眼無果後,又轉過去幹起了面前的酒。
辛飲一眼就認出了他,與自己並不完整的印象相比,黑衣服的男人依舊是那個模樣。
除了他的頭髮被剪短,臉上又增了幾道新疤痕之外。
“二飲,你一動不動站著幹嘛呢?”
順著辛飲望著的視線看過去,潑皮看了半天都沒看到什麼,帥哥應該很搶眼才對啊。
“沒,沒什麼。”
辛飲很快回過神來,原本打算去找老闆的念頭一下子消失,辛飲一屁股坐下大腦亂成了一團。
晚上祁軒和辛飲一起回家的時候,祁軒特意提起了此事,直覺告訴他辛飲肯定是看到了什麼不想看到的人。
可無論怎麼問,辛飲都閉著嘴巴不肯說,回到合租房,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關在了房間。
即使用枕頭矇住腦袋,都控制不住辛飲想起那個佔了她部分記憶的男孩,手不自覺地摸到自己的耳垂處,細細摩挲,只能摸出一個耳洞存在的痕跡。
辛飲性情惡劣,曾把打耳洞當做是一件宣洩情緒強迫自己忘掉過往的方式。
跟著一幫非主流,恨不得把耳朵打出篩,她撫著耳洞,心思沉的像冰涼的海水。
嚴賀宇這邊。
見時針指向九點的時候,嚴賀宇總算感覺到了幾分疲倦,用力按了按眉間,伸手合上了面前的電腦。
剛準備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手機響起了父親的來電。
剛舒展幾分的眉頭又開始緊蹙,遲疑了幾秒後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接通。
“爸。”
“嗯,你現在在哪?”電話那頭,嚴父的語氣不怒自威。
“還在公司。”
“那你現在來路易飯店一趟,我和你妹妹都在這裡。”
“好。”
嚴賀宇剛應下,電話那頭就立馬被結束通話。
每次都是這樣,任何拉家常的話在父親嘴裡說出來都像是在命令,而每次命令,不喜也得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