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辛飲極其古靈精怪,一張普通的紙都能被她折騰成各種樣子。
張開小嘴朝長了翅膀的紙飛機哈了口氣,辛飲眯著一隻眼睛對準了嚴賀宇的胸口,一擲,飛機歪歪扭扭地飛著,似是飛過了數個春夏秋冬,最後還是準確無誤地擊中在了嚴賀宇的心房。
有股衝動在不安分的躁動,嚴賀宇很想不顧一切將辛飲揉進懷裡,嗅她髮絲的清香,同時低聲訴說著他對她的思念。
可另外一道聲音及時制止住了他。
雖說垂著腦袋,可辛飲還是想盡辦法往嚴賀宇臉上瞄,怎麼看都不像會生氣的樣子。
這讓她立馬卸了身子,格外好奇嚴賀宇嘴角扯起的弧度究竟和誰有關。
可那個笑容卻一瞬即逝,第二眼再看過去的時候嚴賀宇臉上立馬又恢復了往日生人勿近的神情,眸光輕輕一掃,便讓辛飲腦袋又低了下去。
這男人,怎麼臉色比變臉還快?
一邊腹誹一邊用耳朵捕捉嚴賀宇的動靜,當聽到從鼻間冷哼了一聲且看到外套被人不屑地扔在地上時,辛飲便知道,自己有可能會完蛋!
下一秒,迫寒的男聲從頭頂響起:“辛飲,我用不用提醒你這件衣服的價值?”
“不用了我知道,”顫顫巍巍伸出一隻手掌,辛飲癟著嘴:“五萬……”
“猜的沒錯,但是有一件事情告訴你,這五萬並不包括衣服口袋裡的東西……”
邊說邊看到嚴賀宇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的不成樣子的紅紙,直覺告訴辛飲這並不簡單。
“這是我買‘藍色多瑙河的’定金,不多不少五十萬,正好夠買五件這個衣服。”
辛飲瞪著眼,盯著那張被水浸泡糊成一坨的紙半天反應不過來。
“你這是隨身帶了座金山嗎,隨隨便便五十萬,人首富也沒你這麼高調的啊。”
嚴賀宇瞥她一眼,辛飲收了聲。
“據我所知,你目前月收入大概在一萬左右,一年算上粉絲打賞和獎金撐死不超過二十萬,看樣子,你得免費給公司打兩年半的工了。”
語氣帶著調侃,可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像是對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下屬安排公事。
“怎麼可能!衣食住行哪一樣不要用錢,免費給公司做事,你是想餓死我這個性感主播嗎?”
直到自己闖了大禍,辛飲爭辯的聲音到後面越說越小,甚至就連直視嚴賀宇的勇氣都在消失。
當她正準備考慮逃到哪個城市好藏身的時候,嚴賀宇忽然變了調,稱辛飲可以用別的方式償還。
眼神一亮,辛飲像是又活了過來:“賣身還是賣藝?賣身我也只選擇家裡有遺產要繼承的。”
用眼神警告了說話不經腦子的辛飲一眼,嚴賀宇故意吊著胃口不吭聲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椅旁。
坐下後,他將桌面上的一個相框翻轉,露出了一個女孩穿著畢業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