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路馨楠輕嘆了口氣：“罷了，我這個老人是拗不過你們年輕人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顧茫茫暗暗撥出了一口濁氣，巧笑倩兮地道：“才不是呢，路夫人看起來很年輕，人也和藹可親，路言經常在我面前贊您的。”
路馨楠聞言多看了顧茫茫一眼，臉上不禁有一絲鬆動，唇角微微彎起了一抹弧度。
小姑娘這張嘴還挺會說話的，能討得人有幾分歡喜。自己這個侄子什麼個性她怎麼可能不清楚，在女朋友面前贊她是不可能的。可人嘛，誰不喜歡聽讚美自己的話呢，即使是刻意的恭維討好。
這樣想著，路馨楠的目光又放柔了些。
路言的目光徘徊在兩個女人之間，片刻，眸內閃過一絲笑意。
飯後，路馨楠吩咐管家在露臺泡茶，然後回眸看向自己親侄：“路言，我有事跟你談。”
猶豫了片刻，她也對著顧茫茫說：“你也跟著來。”
顧茫茫和路言對視一眼，路言給予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今天她特意過來，的確是有事要和路言商談，而且這件事很巧妙地與顧茫茫有關。
三人前後來到涼棚處，莊園底下的人手腳很快，只是走過來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安排好茶水和餅乾點心了。
在路家，你會很少見到中式風格的東西，多數是以西式為主，就連茶和點心都是西式的。
傳聞法國皇室的一位公主曾嫁入路家，而那位公主很受喜愛。所以那位公主嫁過來後，每年聖誕節，法國皇室都會派上皇室人員過來和路家一起慶祝，而路家這樣的大家族，自然不會拂了皇室貴族的面子，每年都會在路園大肆舉辦，邀請各派豪門上流前來參加。
久而久之，這就成為了一個習俗，並一代又一代地傳遞了下來，直到今天。
所以路家對自家人的培養，從小就是以西方禮儀教育為主的。
三人落座坐定，路言禮貌地詢問：“不知道姑姑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
在路家，做任何事都要求講究。比如說餐桌上只能吃飯或者聊家常，所以剛剛路馨楠沒有在飯桌上談及正事，就是因為禮儀問題。而談正事原本是要去書房的，但顧茫茫……暫時還沒有入書房的資格。
路家的書房也很講究，只有路家的人才能進，其他人除了需要女傭打掃時，一概不能進。
這是路家的禮儀，也是規矩。
路言雖然是路家人，但他本就有個性，也不看重這些條條框框的規矩，所以一般他都不甚在意。
當然，在路馨楠面前，他這個親侄子還是會給路馨楠幾分薄面的。
路馨楠抿了口茶，語氣嚴肅了起來：“路言，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了。”
路馨楠點了點頭，有些感慨：“三十了，我的親侄兒也到了而立之年了。”
路言微微蹙眉，顯然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
路馨楠放下茶杯道：“今年法國皇室那邊派使者過來，提起了今年聖誕節路園開舞的問題。”
路言似是想到了什麼，眉宇一舒。
他摟過顧茫茫的肩膀，眼底了有兩分笑意：“人不就在這了麼？”
顧茫茫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徘徊在這對姑侄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