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人,你不勸我?”嶽來淡淡的問道。“我現在隸屬蜀山。可能會給蜀山帶來麻煩,我是來退出的。”
“為什麼要勸你?有些仇可以算了,但是有些仇,不是說說就過去了。父母大仇,怎麼放的下。原諒這種敵人,是聖人該乾的事,我們本來就都是俗人,還是乾點俗事的好。”唐朝笑著說道。
“我以為你會強烈的反對,和我講講佛經呢。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挺正義的人,似乎對這殺人這種事,很反感的。”嶽來說道。
“那說明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我殺的人其實也不少,正義這玩意,本來就是個奢侈品,還是留給那些值得的人好一點。對於敵人,我也會恨不得他們都死,而且還會親自動手。”唐朝聳了聳肩,全身爆發了一陣殺氣,直指嶽來。嶽來感覺全身一寒,所有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在他的周圍甚至出現了冰霜。“你退出,我不反對。但是我蜀山不怕任何事和任何人,如果不是這樣了,那它就不配再叫蜀山了。惹事搞不定了就回來,我給你扛著。”唐朝起身離開,邊走邊說道。
嶽來笑了下,然後默默的抓起桌子上的鷹肉胡吃海喝了起來。他這一副沒吃過飯的模樣,此刻在院子裡,倒是不顯得突兀。本來就是稀有的道境肉,外加上唐朝這獨家手法的烘烤,真是吃瘋了一群人。
天色漸漸的明亮,唐朝府裡那沖天烘烤的火光終於熄了。但是那凝而不散的香氣,依舊折磨著半個城的人。好在府裡所有人都分到了一些,也是激動不已。
“老大,他走了。”鷹宴結束,所有人都放倒了。全部安排休息之後,唐朝獨自坐在府內最高的那座大殿頂上,看著緩緩升起的太陽,在他身邊是崑崙玉和藍天。風嵐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然後開口說道。
“你說,他還能回來嗎?”唐朝問道。
“你怕他不回來?那你幹嘛還要放他出去?”崑崙玉奇怪的問道。
“大嫂,老大問的是,嶽來心中的那份堅守會不會跟他一起回來。老大,你沒有攔他,不就是相信他還會是那個他嗎?既然相信,那又何必擔心呢。虎嘯雖然是兇兵,卻未必能吞掉他的神智。”風嵐也順勢坐下,然後看著初陽說道。
“如果風嵐是個女人,那一定是最貼心的賢內助。他這懂你的程度,連我們都羨慕。”崑崙玉看了一眼風嵐,然後對著唐朝說道。
“是我幸運,好多事情,都是他在幫我料理。要不是有他們幾個,我也不一定能走到現在。所以,他們是我兄弟。”唐朝感慨道。“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沒聽他提起過。不過我才他應該去了魔界。魔族上次殺的那個老者是他的外公,也算是對他最好的一個老人了。”風嵐說道。“至於怎麼去,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倒是有個人還需要注意一下,那個叫董天的人。我讓人摸過他底,可是知道他的人都死了。他身上有神兵的味道,而且給人的感覺並不好。十大神兵,除了伏魔和第一那個神秘的沒有路面,在末世的時候,其他的都已經現身了。伏魔聽名字似乎也不像是不好的兵器,那就是第一神兵了。如果他手中真有第一神兵的話,卻一直籍籍無名,這就有問題了。當初也是他帶人來的蜀山,他似乎和魔族也有些關係的。現在,他已經徹底消失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趁著最近沒什麼事情,享受一下這難得的安寧吧。我們所有的努力,拼死拼活也不過只是為了有寧靜的一天。好好休息休息吧。今天我們去街上逛逛吧,一直東奔西跑的,已經很久沒放鬆過了。別人都忘了我們還是個孩子,可是我們自己不能忘了。”唐朝緩緩的站起身,看著已經升起的太陽。日出的光芒撒了下來,照在了他的身上,把他的身影拉長。
此刻,所有原本早起練劍的弟子,卻都站在府邸的前後兩個大院之中,全部反握長劍,對著大殿頂上的那一抹金色的身影,躬身拜著,久久沒有起身。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昨天才趕來的唐萬劍,後面也是蜀山的一眾長老。
片刻之後,失神的唐朝才轉過身。這一轉身就看到唐萬劍帶著一眾蜀山弟子正躬身拜禮。
“哈哈……好久沒有練劍了。今天就一起練練吧。”唐朝大笑著沖天而起。他一揮手,所有的人影全部懸浮了起來。整個府內的所有弟子也全部都飛了起來,在半空之中分列而站。唐朝站在最前面,手中出現了一柄很普通的長劍。
“劍者俠天下……”唐朝輕吟出口,已經開始了舞劍。他舞的是蜀山最基礎的一套劍法,也是每一個弟子所必須學會,精通的。“心者容天地。劍之所指,必是心之所向。心之所想,必是劍之能往。心不正,劍不直,義不展,人不成……”唐朝一招一式的在舞著劍,身後的所有蜀山弟子也同樣一模一樣的招式。隨著唐朝不斷的吟誦,所有人也開始跟著吟誦。所有人都知道,也都會背誦,因為唐朝吟誦的是蜀山的正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