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寧寧,你沒事吧。”
“媽你快拉我一把,這個夜瀾傾仗著自己力氣大,真是無法無天,已經不是一回了,我是不會放過她的,嗚嗚~我都沒帶衣服,就這一件大衣,髒了可怎麼辦呀。”
夜芷寧一邊哀嚎,一邊往外蛄蛹,但她是屁股朝下,夜瀾傾又用了點力氣,往下懟了好幾下,自然是結實的扣都扣不出來。
歷史有點驚人的相似,但張文菊不知道:“她以前也提溜你了?”
“嗯。”
門口看熱鬧的夜瀾傾雙手環胸,笑的肩膀輕顫,過往的人她都一一打招呼送上祝福,嘴甜的很。
“過年好呀,張嬸子。”
“新年快樂,馮姨。”
等張文菊費力把閨女從黑黃色的雪裡拉出來,她才重重把門關上。
砰——
大門緊閉,隔絕了那兩母女罵人的聲音。
夜瀾傾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對門口的老王同志說道:“媽,以後別亂開門。”
“今天是過年,誰家大年初一大門緊閉啊。”
“那你也不能什麼人都讓進吧,一大清早的煩人。”
夜瀾菲生怕兩人再吵吵起來,忙出來打圓場:“行了,沒睡夠,就去睡吧,吃飯再喊你。沒人讓你起來,我不攔著沒讓進嗎。”
夜瀾傾沒再吱聲,悶悶不樂的回到屋裡,繼續睡覺去了。
“媽,看見沒,這就是你給她慣的,你自找的。”夜瀾菲等小妹進了屋,扭臉陰陽怪氣的說道。
王翠花面無表情的說:“她不就有點起床氣嗎,什麼就我自找的,趕緊做早飯去。”
夜瀾菲以為趁這次能讓她媽意識到,慣子如殺子,教育方式從小就錯的離譜,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
一九七六年的第一天,可謂是精彩無比,下午時又來了個廠裡的老員工,因為廠子裡效益不好,上頭就給一批年齡相對較大的老員工辦理了停薪留職,都不想失去工作,就到王翠花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事,夜瀾傾管不了,只能看熱鬧。
好不容易給人弄走,傍晚時分,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夜瀾星的前婆婆。
說是來看孩子的,後來進屋就旁敲側擊的打聽夜瀾傾和封北的身份,甚至問起了外頭的汽車,這當真是應了那句話。
富在深山有遠親,貧在鬧市無人問啊。
不過好在夜瀾星不吃那一套,拎著東西,就給楚玉瑩和那個前婆婆攆了出去。
楚天明都沒露面,她是徹底死了心,原本還想著讓昭昭跟他相認,最起碼孩子心裡知道,她是有爸爸的。
可人家有了兒子,哪裡還記得有個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