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與時傾寬慰了郝父郝母許久,並且告訴他們暫時不要關閉郝瀟瀟的電腦,之後,兩人便告辭離開了。
馮遠站在樓下,抬頭看著十樓的方向良久,這才轉身離開。
我們一直教育孩子,要做個品行高潔的人,要遵守社會秩序,信奉法律法規,在學校裡統一儀容儀表,分數會將學生分為三六九等,髮型與服裝則會將學生分為好學生與壞學生,就好像有人刻意定製一套統一的模板一般,將所有人都塞進去,儘量打造成為一個完美的藝術品。
可是即使是已定的模板,最後出來的成品也會有大小質量差異,於是,我們將分毫不差的精美打包一番,送去更好的地方,剩下的,挑挑揀揀,一部分差不多的還能供市場銷售,剩下的雜七雜八,便會開始覺得他們的多餘,我們想盡快處理掉他們,卻毫無通道,因為沒有人願意要瑕疵品,於是,我們便開始覺得他們佔地方,浪費時間,我們想盡一切辦法,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他們早已腐爛發臭。
於是,人們便會覺得,噢!原來如此,本就該如此,這下可以毫無負擔的將他們徹底丟棄了,因為是他們自己腐爛的,所以我們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可是,從來沒有想想,這個標準究竟是誰定下的?
我們抵制著所有不同,我們每個人都想做那個完美無瑕的藝術品,這個時候,若是有人站出來反對,他說這都是狗*屁,於是人們便開始抵制他,嘲笑他,挖苦他,最後,他成了人們眼中不得不消滅的異端。
馮遠上了車,一把將車門摔上,心道:去他孃的狗屁!
那邊的車門也隨之摔上,馮遠被這一聲震回了神思,眨了眨眼睛,便見時傾又一次的繫好了安全帶,“你幹什麼?”
“幹什麼?沒看見嗎?我打車啊!”
馮遠:“這不是計程車。”
“我知道。”時傾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可是我們都這麼熟了,用得著這麼見外嗎?”
我們這麼熟了!我們很熟嗎?
不過想想辦公室裡已經拆封的咖啡,馮遠便覺得肉疼,拿人
家手短,吃人家嘴軟,馮大隊長拒絕的話還真是說不出口,“你要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馮遠正要發動車子的手頓了頓,而後停下說道:“時傾,你跟著我究竟有什麼目的,我想你肯定知道郝瀟瀟自殺的原因不簡單,你在調查她?”
“不是我。”時傾翻出手機相簿,點開一張照片道:“是他。”
照片中是一個很可愛的男孩子,年齡不大,看起來十五歲左右,笑容可掬,陽光透過窗戶灑下來,落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星光一般,他有著深褐色的頭髮,貼著頭皮,讓人不難想象它的柔軟,這種孩子,一看就是家世很好。
可是,時傾給自己看這張照片有什麼意圖呢?“他是誰?”
“他叫陸汐,是一家跨國貿易公司董事長的獨孫,在兩年前離奇失蹤了,警方多次找尋無果,於是陸董事長便邀我私底下調查,一定要將陸汐找回來。”
“陸汐?可是這和郝瀟瀟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時傾翻到下一張照片,說:“你看看這個。”
馮遠眼神一暗,圖片正是從今天早上被曝光的虐殺影片中擷取下來的,等不及他問,時傾便主動說道:“你看看黑衣人的手腕處。”
聽聞,馮遠狐疑的看了眼時傾,而後將圖片點選放大,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