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滿灰塵的房門被一腳踹了開來,一陣濃煙滾過,兩聲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過後,馮遠捂著嘴鼻,踉蹌進了屋子裡,身後的七七一臉驚訝。
“就是這裡?”她目瞪口呆。原本以為馮遠是因為時傾的死而意志消沉,沒想到重回現場,竟然讓他真的找出這麼一個地方來。
馮遠沒有回答,他手裡握緊了手槍,就地滾進了滿是塵土的房裡。屋子裡的裝潢陳設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家徒四壁,除了滿屋子的資料櫃和一張方桌兩張矮凳,幾乎什麼傢俱也沒有,更沒有簡單的洗手檯或是廁所。
這本來已經最夠古怪,加上這荒誕不經的四處書櫃,看上去就更加詭異。七七也跟著馮遠一樣,小心謹慎地在房裡探視,但是小小十幾平的空間,兩人幾乎一眼就盡收眼底。
屋裡空無一人,似乎連一點生氣也沒有。
馮遠收起了槍,把門輕輕掩上,屋外濃厚的夜色如同液體,一點點洩進了房裡。
“你怎麼知道會是這裡?”七七還是一臉摸不著頭腦的神情,跟著馮遠一路回到了市中心,一處看上去普通得有些古舊的老公寓裡,竟然別有洞天。
馮遠眯起眼,他手邊仍是那盒香菸。
“時傾留下的這個我一直也沒捨得抽。”馮遠嘆了口氣。
“那你!”七七驚呼一聲,話沒說出來,立刻被馮遠摁住了嘴,大氣也不能喘出一口來,眼珠子倉皇橫移,大眼皮子上下翻動,馮遠低聲說道。
“小心隔牆有耳。這兩天的行動,是為了掩人耳目。”
七七不理解了,掩人耳目?
她只得搖搖頭,嗚咽不敢吭聲,但也不明白馮遠的目的是什麼。
“雖然我不擔心聯合國或者警署內部出什麼問題。但畢竟應該小心一點。”馮遠鬆開了七七,撣了撣七七身上的塵土。“但證人席和嫌疑人裡究竟會出什麼事,就連我都不大清楚,必須得謹慎。”
七七點點頭,如果說連嚴密看押的蝗螽都會突然間暴斃,那麼再發生什麼怪事,都不會奇怪。要知道,或許主謀仍然以小女孩的身份接受法律之外的特赦,馮遠的謹慎是正確的。
他們兩人沒再吭聲,圍著屋子展開搜尋。
房子不大,資料卻異常多,初步調查,他們發現這些情報竟然出自市局一名刑警。儘管不知名不知姓,但這些陳年卷宗和網上查驗的傳聞和資料,很大一部分居然與涉案的幾名重要人物都相關。
七七越是搜查,隨手拿起一本人物評述的簡章,就感到由衷的觸目驚心。
“阮局?”她嚥了咽口水,從資料上的情報來看,這名老刑警竟然早已對這位局長心生疑竇,多年前的空降調任不僅顯示的是他的不滿,看來更多的是警惕。
馮遠湊過來看了兩眼,也不禁搖頭嘆息。
“不愧是從警多年的老前輩,這份敏銳和直覺就是我們這些後輩比不上的。”馮遠想起父親退任前留下的話,幹刑警這行,能力業務固然重要,但這資歷卻不是空口白話,而是實打實的第六感。
感嘆之餘,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