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捏住死者的手腕,他微微用力,手臂上的青筋暴跳而起。靳爍沒看出端倪,馮遠便指了出來。
他抓住死者手腕上的腕錶,這是一條棕色皮帶的機械錶盤。馮遠一向對此不太精通,認不出牌子來,但他所指的也不是手錶的品牌。
“錶帶有古怪。”他說著,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錶帶?”靳爍看了看死者佩戴的手錶,他輕輕扯開一點,錶帶下的手腕沒有明顯的傷口或是壓痕,他搖搖頭。
“這沒什麼問題啊。”靳爍說道。
馮遠眯著眼,說道。“錶帶上的卡扣,看這個。”
他指著死者手腕上的手錶說道:“錶帶的第四格這裡,是不是看起來比其他的孔破損更加嚴重,說明這是他常用的格子。”
靳爍聽了,點頭認同。
馮遠繼續說道。
“可很奇怪,現在卡扣卻套在第六格這裡,雖然不至於從手上掉下來,但看看,這並不是慣用的鬆緊度。”
“這有什麼不對?”靳爍皺著眉頭問。
“如果這手錶是自己戴上的,除非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不然都會用最適合自己的鬆緊,尤其是最常用的那一格卡住。”馮遠說道。“但現在,只有一種可能。”
靳爍這時候也明白了。
“手錶是從外側戴上。也就是說,這手錶是別人給他戴上的。”馮遠下了結論,靳爍也明白馮遠的發現是什麼了。
“你是說,死者是在身故之後,有人給他戴上的手錶?”靳爍問。
馮遠點頭。
“怪不得。”靳爍突然感慨。
“怪不得?”馮遠問。
靳爍沒有解答馮遠的疑惑,他直接採取行動,先是彈開了車座上的安全帶。安全帶噗嗤一聲地被壓了回去,裝甲車上的安全帶是帶有液壓強制動力,聲音非常潤滑。
安全帶接觸後,屍體便癱軟下來,靳爍一言不發地雙手接住,他指著屍體腰間,緊緊扣住的皮帶說道。
“如果你猜的沒錯,這個疑點就算有根據了。”
馮遠看向靳爍,笑著說道。“好啊靳醫生,這才幾天,就學會藏著掖著了。”
靳爍無奈地聳聳肩。
“不能怪我,馮警官,這些細枝末節,一個一個說起來太麻煩。”
“細節可是我們這行吃飯的傢伙。”馮遠嘟囔著說道。“你說皮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