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馮遠湊近屍首,汙濁的傷口已經潰爛,傷口裡的血液也早已凝固,從死亡到現在,屍體也變得冰涼徹骨。
馮遠用手指抵住了死者的咽喉。
“為什麼會是同時?”馮遠不解,這顯然和他的推論完全相悖。
靳爍取出一柄細長的直刃刀,翻開喉管。
“到底是不是真的完全吻合時間,我沒法給出準確的答覆。”靳爍說道:“但是很顯然,在封喉的瞬間,喉腔裡還是有空氣的,而且根據血壓和心臟的狀態來推測,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受到氰.化.物的影響,身體處於半昏迷狀態。”
“你是說,有人趁著他昏迷的時候,給了致命攻擊?”馮遠明白了靳爍的意思。
“應該是這樣。”靳爍點點頭。
馮遠的視線轉向了阿琪,後者注意到了馮遠的視線,立刻雙手拼命地揮舞了起來,臉色發青。
“不是我。”阿琪語氣十分慌張。
“我一開始就說過,這不可能是你。”馮遠安撫了阿琪的情緒,轉過身,面向靳爍,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但是靳醫生,如果你的推論沒有錯的話,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有什麼問題?”靳爍一臉迷茫。
“準確掌握他死亡的狀態和時間,但又急不可耐地給他致命一擊。我只能想到一個原因。”馮遠說道:“最後的真兇,一定同時和診所,魚市兩方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為什麼這麼說?”靳爍意識到馮遠已經逐漸接近真相,但是他卻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而馮遠似乎也有相似的感覺。
“這個回頭再說,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馮遠站起身,他從靳爍的醫療包裡翻出一條繃帶,纏在了手臂和大腿上。
“你這是幹嘛?”靳爍滿臉疑惑。
“現在下龍鎮最危險的地方有三處。”馮遠伸出三根指頭。“魚市的地下管理處,診所和警局。”
“警局?”靳爍不知道馮遠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個地方。
“現在沒時間解釋了,不用多久,他們一定能找到這個地方。”馮遠說道。
“那怎麼辦。”阿琪嚥了咽口水,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陷進了多麼麻煩的境地,也慶幸自己沒有真的下手。他伸出胳膊,把身邊的少年們攬在懷裡。
“我想先得聯絡三哥。”馮遠回答。
“三哥?那個三哥嗎?”靳爍皺了皺眉頭,他對這個神秘莫測的胖子並沒有什麼好感。
“我還不知道他們究竟滲透到了什麼地步,這時候最危險的既不是魚市的漁夫,也不是診所的內應,而是警察。”
馮遠嘆著氣,看向阿琪。“尤其是你們,是我最擔心的。”
“條子?”阿琪脫口而出。“可是,你不是說,沒有證據說我有問題嗎?”
馮遠哂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