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道牧覺得沒什麼，很自然就說出口，“是那個被織天府開除的脈承。”
此話一出，便讓高階艙位售票場地的商賈和修仙者，紛紛抬頭注目，目光灼灼。普通艙位售票場地的人，或議論，或嘲笑，或疑惑，眾生百態。
看道牧神情，聽道牧回答，連老漢也忍不住笑出聲，更別說其他人。
“那你還作出一副自己很牛的模樣？”老漢臉上帶笑，語氣卻意味深長，“年輕人，像你這個樣子的人，在織女星都活不長。”
道牧嘴巴微張，欲言又止。“……”想想還是算了，隨即閉上嘴巴。
老漢見狀，來了興致，一邊坐正身子，一邊以過來人語氣，給道牧說教。直言不諱道，牧劍山被織天府開除，換做是誰都很憋氣。
但這並不是道牧去祝織山自取其辱的理由，道牧不懂事就算，恁地道牧的師尊也這麼不懂世故。自取其辱不說，這更像是去送命。
祝織山考核官若曉得道牧來歷，怎麼可能讓道牧透過考核。哪怕道牧僥倖透過考核，也不可能讓道牧拜入祝織山。
這不僅僅打織天府的臉面，更是打祝織山自己的臉面。若道牧真有志向，大可去其他九大勢力門派。
特別是那幾個跟祝織山糾葛比較深的門派，例如奕星門，一定會很樂意收下道牧。
道牧要真是有些真材實料，奕星門定是不會吝嗇大力培養道牧，就為掃祝織山臉面，讓祝織山難堪。
雖然這幾個門派動機不純，但是道牧實打實獲得好處。
當然咯，前提是道牧得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厚比城牆的臉皮，以及能夠匹配的潛力，這三樣缺一不可。
道牧彎腰作揖，“感謝前輩誠心良言。”
道牧聽得出老漢話語雖帶著戲謔口吻，倒也真摯建議，道牧心以為可能是因為老漢長年穿梭在兩個世界，產生某種特殊感情。
“拿出身份信物，交付一千斤靈髓，便給你上許可權符印。”老漢左手停筆，右手在冊子前空白處，篤篤篤，敲打桌案三下。
道牧隨即將黑金劍牌放在老漢敲擊的地方，直言笑道，靈髓由牛郎替他出。
老漢聞言，看也沒看黑金劍牌一眼，卻直勾勾看著道牧，“若你身上沒個萬把斤靈髓，在哪裡都很難生存。”
老漢揮斥毛筆跳過高階艙位售票場，直指普通艙位售票場的攤位，“你們若沒充足的靈髓，老頭兒建議你還是去那邊排隊。”毛筆頭退墨還白，冊子上方才登記的字跡，若隱若現。
“戒急戒躁，忍常人之不能忍，牽牛星人在織女星生存核心法則。”五百多年來，老漢見過類似道牧他們這些人，實在太多太多。
這些修仙者大都以為飛昇織女星，等於換一個天堂般的環境，任憑他人怎麼勸告都不停。他們卻不知等待他們的是一個更加殘酷，更加赤條條的弱肉強食法則。
牛郎叼著煙槍，啪一聲清脆，將四千斤靈髓猛地板在桌上，大氣凜然，“老船長，你莫被這三兒的外表給矇騙，靈髓不是問題，直接開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