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開,不開怎麼知道。”丁獨眼抽了一口煙,接著說:“你把最後一顆桃木釘拔出來,然後伸手進去從棺材裡拿起你碰到的第一樣東西。”
我瞪大了眼,心想你剛才不還說不能開棺嗎?怎麼眨眼功夫就變卦了,不過丁獨眼做事一向有他的安排,他最煩我問個不停。
沒辦法,我只能把最後一根桃木釘拔掉,拔掉之後我本來以為會有什麼異象發生,結果還是和剛才一樣平平無奇,這讓我長舒了一口氣。
“磨蹭個錘子,快給老子伸手。”丁獨眼不耐煩的踢了我一腳,我摸了摸屁股,只好把棺材蓋推開一個口子,強忍著心裡的噁心和害怕,將手伸了進去。
我閉著眼,臉色慘白,就像是要把手伸進老虎口中一樣,顫抖的手哆嗦著伸進了棺材裡,我的手碰見的第一個東西非常冰涼,而且光潔順滑,應該不是屍骨。
這個當口下我也來不及多想,趕緊抽手出來,師父拿著火把照了過來,我攤開手掌,原來是一支綠色的蛇形簪子,栩栩如生。
蛇簪在火光的照耀下居然反射不出一點光彩,就像一塊兒石頭一樣,我一臉懵逼的望著丁獨眼:“師父,這是啥情況。”
丁獨眼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首尾順逆,你的劫到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這不是陳家祖先的墓嗎?和我有啥關係?
“師父,你說明白一點。”
“三兩句說不清楚,總之這件事和你脫不了關係,也許還會有更嚴重的後果,你現在立馬往西南方向跑三里路,不要回頭,到了一株大樟樹面前停下,有人叫你也不要答話,更不要回頭。帶上這個,一直等到雞叫再回這裡來。”師父說完,將手裡的蛇簪給了我。
眼見師父說的這麼鄭重其事,我也有些慌了,舔了舔嘴唇問道:“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不是陳家的祖墳嗎?棺材裡面到底有什麼?”
“少給老子囉嗦,快滾!”師父大吼一聲,又在我屁股上重重的踹了一腳,我連滾帶爬就往西南方向跑,心底十分不安,難道我真的觸碰到了什麼禁忌麼?
但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丁獨眼的安排才會發生嗎?忽然,我的額頭冒起了一層冷汗,我感覺被人算計了。
我一邊跑一邊思索,這件事太過蹊蹺,我不相信丁獨眼會害我,他雖然對我嚴厲了一些,但那都是為了讓我早點成為一個合格的地師。
難不成這件事是二叔搞的鬼?他又不會看風水,卻知道我手裡有一本《天藏秘術》,這麼看來二叔的嫌疑最大。
而師父要我往西南方向跑三里路又是為何?
一時間我想不通這其中關節,只能沿著西南方向一路狂奔,這條路我來的很少,具體通向哪裡我都不知道。
漆黑的夜裡,我只能聽見呼呼的風聲和自己砰砰的心跳。
跑了一段還真如師父所說,前面不遠的地方真有一棵大樟樹,我緩了一口氣往大樟樹下面走去,卻發現樟樹下面有一座神龕,神龕前面點著一根紅蠟燭,正是紅蠟燭的光亮讓我看清了樟樹的輪廓。
這樟樹起碼有幾百年了,最少要四個人合抱,比我大腿還粗的樹枝上掛著許多紅布條。
我知道,凡是上了年紀的樹木都有靈性,老百姓十分崇敬,我背靠著樟樹,點燃一根菸緩和了一下情緒,“借你的背靠一下。”
“石默,你來啦!”我剛靠著樟樹,耳邊便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嚇得我手上的煙都差點掉了,這特麼四處沒有人家,荒郊野嶺的莫不是有什麼髒東西,但是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
我剛想四處看看是誰在叫我,師父的話猛然迴響在我腦海中。
不要答話,不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