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淳道:“少俠當心。”
崔期頤亦道:“路大哥小心。”
叔山均不悅道:“後事交代好了沒?”
路行雲將龍湫一抬,劍鞘對著他的拳頭,表示應戰:“來吧。”
“不知死活。”
叔山均低吼著握緊雙拳,正待先發制人,不想身後黑衣圓臉漢子呼道:“老大,不好,人追來了!”
“嗯?”
叔山均先不顧路行雲,扭頭一看,一名中年婦人從圍觀的人群中推攘出來,哭哭啼啼,再看之下,卻是酥胸微露、雲鬟半嚲,形貌甚不得體。
“賤人,饒你一命,還敢蹬鼻子上臉!”叔山均臉色陡變,咬牙怒道,“不怕我一拳砸死了你!”
那婦人並不畏懼,指著叔山均對眾人道:“這野漢虎狼心腸,一早就盯上了奴家。半月前奴家夫君亡故,他便常在夜間潛入奴家中,不顧奴家守節,就在靈堂前對奴家行禽獸之事。奴家生怕敗壞名聲,又懼他蠻狠,一直強忍不言,不料今日他又來糟踐奴家,且放話要將奴家掠走,奴家百思無計,只能以命相拒!”
眾人聞言,大多面露不忍,可是卻無一人敢為那婦人聲援,甚至看向叔山均的眼中,都頗含懼色。
叔山均哈哈笑道:“賤人,你要在我叔山均身上找公道,怕是找錯了地方。不要說這裡是大陵城,就算是晉陽城,你打聽打聽,我叔山均做事,誰人敢來指手畫腳?”繼而兇狠道,“我帶你走,是給你臉面。你自己不要臉,還來指摘老子,老子連你的命也取了!”
那婦人寸步不退,道:“太原郡自有劍裁習俗,你敢應戰嗎?”
叔山均攤開手掌,戲謔道:“有什麼不敢?諒在這大陵城劍裁,有誰敢對上我?你自己上嗎?那感情好,老子正想再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呢!”說完,與自己的一班兄弟大笑不止。
當眾受到語言凌辱,那婦人咬唇落淚,無助地向後看了看,小聲喚道:“恩公。”
眾目會聚要看幫助那婦人出頭劍裁的“恩公”是誰,只見從人群中又緩步走出一人。那人雙手抱在胸前,微微低頭,一語不發。雖說腰間配了一把長劍,可身形卻是異常瘦小,半個叔山均也比不上。
“燕兄!”
路行雲與定淳、崔期頤見到那人,皆是一驚。那面色蒼白的少年,可不就是燕吟。
燕吟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看,對路行雲點頭致意,卻不多言,慢吞吞走到叔山均邊上。
叔山均朝地上呸了口唾沫,罵那婦人道:“你這賤人,想是得了失心瘋,居然找這麼個小雞崽兒也似的孩子與我鬥。哼,今日我便要將你帶走,卻不讓你當我老婆,而是在夕暉寨當一輩子任人蹂躪的奴婢!”
路行雲觀察到,當聽到“夕暉寨”三個字,那婦人身子明顯一顫,連帶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亦是流露出恐慌的神情。
“小孩,你當真要與我劍裁?”叔山均俯視燕吟,滿眼不屑。